。”禾轻洲强忍疼痛,借机把话题往曹江易身上扯。“曹先生没有受伤吧?”她关切的看向曹江易。 曹江易短暂一愣:“没有。” “伤口碰到生锈的地方容易感染,回家还是处理一下吧。”梁奉生把话筒递到禾轻洲面前。 “梁奉生。”曹江易嘴角不悦的抽了抽,“你对她挺关心的啊。” 怕这两人再起冲突,浦庆抢先一步说到:“明早有个会要开,处长早些回去吧。” 梁奉生配合打了个哈欠:“你这一说,还真是有点困了。” 曹江易眼神怨怼,阴着脸往外走去。 “走,我们也回去。”梁奉生眼尾暼了一眼低着头不言不语的禾轻洲,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门外,梁奉生拉住急着上车的浦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歌女的住址,明早送过来。” 浦庆疑惑: “哪个?”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浦庆有点惊讶,这梁奉生才来第一天……然后转而一想,点点头说:“这个年纪,是该谈恋爱了。” 听完浦庆一个人自言自语,梁奉生没有作解释,径直上了车。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那个屋子里的气味,声音,还有人群全是乱哄哄的,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他艰难的探出身子,正预备关上车门。 也不知道浦庆想到了什么,眼见四下无人,把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等等,你要人地址干嘛。” 禾轻洲刚收拾好东西,从百乐门里出来。 虽然百乐门今晚照常对外迎客,但的的确确是曹江易花钱包的场子,所以曹江易一走,百乐门就歇业了。 大厅里播放的音乐还没有被关上,只是调小了音量,在听了不下千遍的陈旧似有磨损的乐声中,她隐约听见在他们的谈话中提到了‘地址’两个字。 梁奉生难以支撑这个怪异的姿势太久,重重的坐回车座上,车门大敞,两人的相视是以警惕为前提的。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自己。禾轻洲想起前不久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在百乐门公然开枪,还把人堵在厅里不让人走的一系列“强盗”行径。 说是“强盗”,也是个讲理的强盗,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如今世道,如此强盗竟成了奢侈。 单凭这点,无法判断这个男人的好与坏,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想起这男人和曹江易针锋相对的场面,禾轻洲知道,这人也不简单。 她索性不看他了,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在“百老汇”上两个人生轨迹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无意对视了一眼,不留恋,下一秒就忘记,匆匆离去,去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离开时的步伐加快,差点跑起来,意识到这样动静太大。她无奈,又压慢了脚步。 有人明知故问:“她不会……听见了吧?” 闻言,梁奉生目光沉沉的看了浦庆一眼,视线转移。 她光速逃离现场的背影,像是身后有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可他这样哪儿像个猛兽呢?他顶多是只看似温顺实则乖谬的黄鼠狼。 一脚跨进房门,禾轻洲悬着的心得以如释重负。 洗完澡换下贴身的旗袍,换上了宽松的睡裙,材质是棉麻的,穿在身上还算舒服。 卸了妆,禾轻洲呆愣的看着镜中素净的脸好一会儿,脑海里却全是少年倒在地面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酒瓶子落地声,感冒时的鼻音,天公不作美的滚累,通通不似,无法言喻。 窗外的月亮依旧安静,它的安静必定不是在为少年默哀,而是它本是如此安静。少年的死没有为这座城带来任何别样的情绪。 “梁奉生……”她是从曹江易的口中听见他的名字的。禾轻洲想起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冷静?好像又很吃不得亏,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人。 如果硬要说一个理由出来,那就只能是为了气曹江易故意而为之。 这个理由太牵强。 禾轻洲躺着床上深思了好一会儿,直至月上山岗,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禾轻洲热了隔夜的包子当作早餐吃,热腾腾的包子入口,瞌睡醒了大半。 精神气儿回来了,脑子自然也灵光了。脑海中闪过昨晚在百乐门门口不小心听见的“地址”二字。 禾轻洲心惊肉跳,来了草木皆兵的感觉,挪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检查门外有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 她忽然想到什么,将信将疑,她出门 打开了那个三年没开过的邮箱。里边覆着极牢固的一层灰,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