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箱子上,魏殊转身去了围猎场。 围猎场上,还得先搞个仪式。 位置按照妃位和身份呈半环形安置,魏殊的位置当然在最末尾,场上只有皇室,没有带其他的官员,这样的安排,她也没有多膈应。 对面的则是各位皇子们,孤零零的就两人,一个太子,另一个抚袖咳嗽的二皇子,魏殊心里暗自发笑。 最小的皇妹魏芙没来,前几日得了风寒还待在宫里。 面前的案板上,太监依次给杯子斟满了酒,待到吃食和酒备好,皇帝便点点头,国师站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开始了祈雨仪式。 这次的围猎关系着未来一阵子的降雨,打猎得来的猎物越多,就说明越敬重上苍,诚意也越满。 这些年来皇帝手底下渐生叛乱,早期魏永康征战多年,国库亏空,在终于得到大半民族俯首称臣后,他班师回朝,开始实行休养生息政策,但重视武力的他还是严苛要求他的每个孩子也要在马背上长大。 这次围猎,也是看看大家的武力如何。 国师的祈雨仪式已经结束,皇帝的双手搭在膝上,目视远山青黛,一座连一座的山头接上起起伏伏的峰峦。 “好了!大家就开始围猎吧!根据猎物的大小和凶猛来算,第一名的有赏!”皇帝大手一挥,下座的皇子们挨个出去。 不远处正有太监在备马,四头马匹都准备好了,昂着首,甩着马蹄,兴奋地呦呦叫,嘴里呼哧呼哧冒着热气儿,等着主人上马驱使它们在草地里驰骋。 “阿淑想要哪一匹马?”魏娴拿着手帕捂嘴偷笑,看着最右边的马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殊看,嘴边还有些许白沫子。 “那我就要这匹吧。”魏殊听着魏娴的话,也注意到了盯着她的马。 魏殊骑马很是有自己的一番手法,每次都趁着马不注意,左脚先登上脚蹬子,她上马速度很快,一点都不怵,单只手用力拽着缰绳直至完全跨上马以后才两手紧握,两腿一夹,拍着马尾巴就颠颠地走。 留个马尾巴在后面颠颠地甩。 魏娴则是搀扶着身边侍卫的手,小心翼翼地坐在马上,她挑的马是头一岁多的母马,性格很温顺,还会侧着头让魏娴放下帕子来摸,摸着还会打点憨憨。 在看到皇姐安全地坐上马后,魏殊直接甩着马鞭往马屁股上甩,力道很大,马鞭在空中都会发出啪啪的响声,马儿也不负众望地加快速度,昂首伸着脖子在半空中咦了一声就撒着丫子跑,不一会儿就跑进了森林。 森林里很是寂静,越往里走越听不到什么声音,魏殊知道,里面肯定是有只大虫,但数量上她目前估计不了。 她带到武器不多,没有长剑,她不惯用这个,还是短刃好,又锋利又顺手。 可越是这样越要提高警惕。 她直接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以示安慰,牵着马绳就往深处走。 光从密林里经过层层掩盖的树叶投射下来,深绿色的苔藓地上有几个圆形的光斑照着,能让人看清不少,空气里还弥漫着许多菌种,瘴气也萦绕其中,日光让这些尘埃清晰可见。 魏殊干脆拿了块帕子捂在口鼻处。 刚入密林里的猎物并不多,开始只有毛上沾着绿苔的兔子和背上扎满果子的刺猬,魏殊并不关心这个,再往里走,猎物的体型也跟着大,开始有猴子在树梢间缠臂绕走。 最先让魏殊动起杀意的是那条赤色的狐狸,狐狸纯色很是稀少,更别说赤色,她想杀了给皇姐做狐裘。 她把马绳系在一颗树上,轻步跟着狐狸走,跟着它的踪迹,肖战发现了狐狸窝,窝里有四只大狐狸和两只小狐狸。 对着这附近的树做好标记,魏殊往远处窜了出去,引得狐狸侧目而视,当第一只狐狸□□脆地抹了脖子以后,第二只狐狸对它长久不归家感到不对,干脆嗅着味道踏足跑了出去。 在杀完三只狐狸以后,魏殊提溜着它们被割断的脖颈,雪白的肚皮朝着外面,用绳子将它们还滴血的脖子绑在了树上,三只长短不一的狐狸尾巴垂在地上,模样看着有些骇人。 一阵风略过魏殊的耳畔,呼呼作响,带着阴凉。 若是寻常人,早已是被吓得骇了胆,目眦欲裂。可她不一样,听着风声,对她来说是助兴的进阵曲,慢悠悠,踏着步子就兴奋地往狐狸窝走。 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借着刚刚在狐狸身上蹭上的味道,魏殊将两只狐狸从窝抱了起来,两只狐狸还太小,眼睛都快睁不开,但闻着味道还是往魏殊怀里蹭,发着啾啾的叫声,像是在对着母亲撒娇。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依偎在母妃的怀里,带着暖意的手抚上卧在她膝上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