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人。 说罢,弥乐驾马扬长而去,马背上她低垂的眉,与红润的眼眶皱到一块,连头都不敢回,是那样的决绝。 马蹄声声,她在漫漫雪地中留下一抹红衣飘洒的背影。 夜幕降临,匈军营帐内,传出酒碗碰壁的脆脆声响,匈牙士兵们正为此次战役大获全胜而狂喜。 众人喝得酒酣耳熟时,一探子火急火燎上前来报,“紧急军报!胤朝数百人马朝营帐而来!” “什么!胤朝人来做什么!”王座上的小单于大惊失色,顿住手中的碗,旋即起身卸下披风,“各将勇士,起身随我去看看!” 旋即,一阵寒栗的声音自他们耳边传来:“不必了,我这不就来了。” 众人挑头看去,只见营帐口有二人相续走来,为首的男人身披黑色鹤氅,乌发被玉冠高高挽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他手中盘着两枚胡桃,步步走来,眉眼带笑,面色虽微有些苍白,可阴柔多变的脸上,含带着一丝狠绝的戾气。 小单于见男人朝他步步走来,顿时感到有股不明的压迫感,他上前询问:“不知是哪位将军到此?” “我未着战甲,你怎知我是将军?”男人嗓音低沉,饶有兴致地反问。 小单于一时哽住,他双手紧握成拳,接着问:“您在两军无战书的情况下,携数百人而来,意欲何为?” 男人笑了,但这笑意看似并不友善,眉眼随着一扬,又反问:“小单于发兵南下孜劫,有战书吗?” 这话音刚落,小单于的面上一阵铁青。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坐上了主桌位置。 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牙齿不禁咬得“格格”作响。 此人既不是将军,亦不像统帅,那也不怕得罪,旋即拔刀上前喝止。 “大胆!”男人身后的亲卫持剑隔挡在他面前,另手举着令牌高声喊道:“禁卫军令在此!你们面前的乃我胤朝三太子,凡是造次之人,是想公然与我朝为敌吗!” 顷刻间,众人脸色一阵错愕,额冒冷汗,心中说是忐忑,不如说是惶恐,竟是胤朝太子——祁玄。 他为何亲临此地,是否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单于!把刀收回去。”发声的,是小单于的叔叔,此次战役的军师。 小单于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将刀退回鞘中。 “本宫今日前来,是想向诸位讨要个东西,倘若诸位拱手相让,自当感激不尽。”祁玄长睫交织,不紧不慢开口。 他态度极好,可皮笑肉不笑,多了几分狠戾,直叫人心生胆怯。 他此话一出口,周围各将领的面色瞬间阴沉暗黄。果真如此,让?这分明就是抢,堂而皇之地抢。 没想到胤朝也盯上了孜劫这块肥肉。 匈牙军师义正严辞地拱手道:“我族一向与胤朝交好,且自知胤朝国盛兵强,未曾有过冒犯之意。但此次战役是我族大单于亲封下令,恕我等万万不能妥协。” 祁玄一声嗤笑,十分邪魅,使得众人一头雾水,却又寒颤兢兢。只见他两手一摊,柔声开口:“本宫就是想吓吓你们,没有恶意。” 待笑声退去,他倏然起身,抬手示意亲卫,“搜吧。” 他的话语依旧淡漠如常,可神色却在一瞬之间变得寒凉刺骨, “是。”身旁亲卫拱手领命。 随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出营帐。 无芨一声令下,禁卫军挑起营帐挨个查。 军师着急赶了出来,面颊阴沉,“您这是做什么?我族与胤朝世代交好……” 还未等他说完,祁玄身旁的亲卫便持着三尺长剑,横驾在他颈侧。 刀子磨得锋利无比,宛若印上寒光,方才贴上皮肉,就好似削泥般绽开,鲜血染在剑锋上,只需轻轻一推,必死无疑。 军师顿时脊梁一寒,不敢再多说一句。 祁玄这般狂妄胁制的举动,自然引得诸多勇士不满,怎么说他们也是在战场上勇猛厮杀的亡命之徒,怎能受这般窝囊气。 但转眼望见小单于隐忍克制的眼神,他不发令,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再没人敢吭出一口气来。 过了片刻,禁卫军便找到了阿孜劫的六十余战俘,将束缚他们手脚的铁链挨个砍断后,带到祁玄面前。 祁玄这才抬手意示着亲卫把剑放下,转身向匈牙军师拱手,轻言浅笑道:“人,本宫带走了,感激不尽哦,我朝世代交好的部族……” 随即祁玄踏上马背,一改方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