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苦?” “你懂什么!师兄与我自幼便是青梅竹马!他早就答应过我!会娶我的!” “那时不过半大孩童,不作数亦不能当真。” “为何不可?你给我闭嘴!” 宁心想要出言提醒,那没有具体形态的系统却像是生出了眼睛,并发出一声令她毛骨悚然的: [ 咦——这苏姨娘最近怎么怪怪的。] 宁心只好作罢。 母女二人被送回江南的事,最终还是在柳夫人,也就是楚家表妹的省亲中,被苏家二老得知。 年岁已大,苏家双亲差人送信,只想同女儿于现居的思南小巷一聚; 哪知,那系统并没跟在柳舒意身边,而是盯上了宁心。 [ 怪不得,那一日欲言又止的。] 原来系统自那天起,就盯上了宁心; 现下,将不对劲,归结为苏姨娘不知怎么与女儿开口。 悄悄松出一口气的宁心就听系统那渐渐远去的自言自语: [ 怎么要去那鬼地方啊,我又进去不了。] 原先不确定是否要带上柳舒意一同前去的宁心,当下便做了决定。 而当在思南小巷口,听到系统那“滋滋啦啦”如同信号不好的声音时,宁心知道,机会来了。 系统抱怨的话,在来的一路上,被宁心听了个彻底; 行至半道,宁心大胆牵握住柳舒意的手,在满面错愕下,二人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系统说,思南小巷稀奇古怪,它来不了; 系统又说,也不知母女二人在不在思南小巷过夜,希望苏姨娘别再点那吓人的烛火了; 系统还说,若是一不小心烧了起来,身死,神却不一定会灭,但系统定是会因着消失的宿主,而永远留存在这个世界,再不可能自由。 宁心不知是什么令柳舒意这般毅然决然,只是达成共识的二人却在所谓搬住所的途中,发生了意外。 看着那因系统一句话,就心急忙慌地跳落马车的柳舒意; 看着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宁心心下清平一片。 她确定,她还会回来的。 “火烧”这两个字听起来是真的很可怕,可怕到宁心也曾问过自己,是否要这么做。 但,每每想到先前、现如今、往后的那些再无柳未暄的日子,宁心就很害怕; 比大火、焚烧,还要害怕。 所以,当身为三皇子侧妃的柳舒意再次出现在宁心面前时,她只觉解脱。 一间最角落的院子,四下荒凉,再无旁人; 地上盏盏火烛被点亮,像是满天流星散落,而星海中,两个少女正虔诚许愿。 油灯翻倒,熯天炽地。 末了,柳舒意似是才对身侧的宁心生出那么丁点儿的好奇, “就这般洒脱?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又或者说,是遗愿。 火光冲天,宁心浅笑。 隔着熊熊焰火,她好似看到了那熟悉的轮廓。 心愿也好,遗愿也罢; 如果可以许愿,宁心只轻轻唤出那人姓名。 曾几何时,闷热响雷的夏季,盘腿坐于床榻的两人正面对着面。 宁心闷笑,柳未暄黑脸。 “看不出来啊,你既怕黑,又怕雷。” “怎么,谁规定我不能怕的!” 宁心伸手,挠小狗下巴那般挠了挠柳未暄, “不怕不怕,姐姐保护你。”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每个深夜,都有星火为之点起,可那人,却再寻不见踪影。 这时的宁心尚不知晓,在这苍茫浩瀚的宇宙中,她与他的两个天体间,在潮汐力与引力的共鸣下,那看似永恒的洛希极限,正随着次次的努力、步步的靠近,悄然倾斜。 这亦是同步调下,心照不宣的默契。 烈火炎炎,烟雾浓烈; 待到万物皆被焚为灰烬,一场大雨适时落下,只留满地狼藉。 铜盆坠地,震出余响,风刮过, “醒了醒了——二小姐醒了——” 满地潮湿,晕深一片。 前不久,虞家那个泼猴儿似的小姑娘为了追随父兄出征,乔装潜入队伍,却在半道上被发现,及时强行送回; 哪知在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