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行刑到一半时,顾承总算姗姗来迟。 越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心想:这搭戏台子的总算是舍得出来了。 顾承坐到她旁边,一脸不忍地扫了扫后,似夸赞又是感叹般说道:“郡主当真是有魄力啊。” 越葭不仅没搭理他,还闭上了眼睛。优哉游哉,一副快睡着的模样。 “平日里,赤甲军也会受到这么严酷的处罚吗?” “其实,我是有些余心不忍的。本想着替他们求个饶,但郡主也是为了他们好。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减免一些可好?” “唉,我也能理解,毕竟,郡主治下甚严,倒是我唐突了。我不过只是心疼自己的手下。” 随着他的絮叨声此起彼伏的声音来自那些纨绔子弟们,虽然蠢,但倒是有情义,越葭吝啬地评价了一句。 “中领军何必求她那个蛇蝎女人。” “中领军别求她。” “对呀,对呀。” …… “都给我闭嘴。”顾承大声喝道,然后又对着越葭说道,“郡主不必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郡主可万万不要因此而记恨……” “你恶心谁呢?”越葭突然掀起眼皮,打断道。 她总算是明白顾承在唱什么戏码了,不过是她来唱黑脸,顾承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今天的事情,他暗中去做。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法说什么,可他偏偏要来恶心她。想当黄雀?也要看她让不让他当。 顾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越葭说话会这么直白。 “其实吧,我觉得顾领军说得非常有道理。既然顾领军这么有善心,那干脆也别减免了,直接把他们放了得了。”越葭挥手示意他们停下,“说到底,武卫营毕竟是太子的直属。我呢?也呆不了几天了。只是,这日后若是再出了事情,还希望顾领军也如今日这般发扬善心,不严罚,体恤下属才是。” 她停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道:“唉,一个军营里有两种制度。有意思,等我回去也试试。” 顾承顿时整个人僵住,若是这次真的免了他们的刑罚,日后再有其他人犯错,罚得轻了,也会有人不满,罚得重了,照样会有人不高兴。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连军令也不好施行了。 他赶忙赔笑道:“郡主既然觉得不妥,那便照郡主的来,可好?” 见越葭一直不说话,顾承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继续。” 命令虽然有了,但行刑的赤甲军却没有任何动作。 越葭斜乜一眼,嘴角泛起一点笑意。她摆摆手,就在众人以为要继续时,青月却收了队。 临走时,越葭说道:“领军有什么决定,还是自行作罢,我这个外人,还是不掺乎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顾承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底下有人问他要怎么办时,他抬头看了看越葭消失的那条路,怒道:“问我干什么?继续呀。我刚刚说得话,你没听到吗?” 但看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而是更偏向于若有所思些。 惨叫声再次响起,余音绕梁,绵绵不绝…… 自这次过后,顾承整军的力度空前大了起来。尤其是武卫营,更是日日叫苦不迭。 而听闻了此事的顾兴生自然也是要大闹一场的,只是如今的武卫营不是以前那个谁想进就能进的武卫营了。再加上顾承在前,顾漳在后,二人都不肯松口放顾溯离去。到最后,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