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越葭躲开苏瑾的手,转头蹲到了秦止身边,但人却是晃晃悠悠的。 秦止忙扶住她,她也顺势扒住秦止的胳膊。 “老师,你不顺路,他送我就好。” “那我……先送她回去吧。”秦止有些迟疑道,他牢牢扶住越葭的肩,以防止她掉下去。 苏瑾有些犹豫,四皇子则低着脑袋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秦止扶着傻乐的越葭,带着她往前走去。可走着走着,越葭忽然拉住了他,躲在角落里向亭子那边看去。 “装醉呢?”秦止反应过来,说道。 “那是自然,想当初在军营里,可是没人能喝过我。”越葭一脸骄傲道。 见秦止不信,她径直向前走去,企图走出一条直线。 秦止就那么看着,看着她越走越歪。就在她快要撞到树上时,伸手垫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他不禁吐槽道:“都快撞到树上了,还说没醉?” “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只是……只是不会走路而已。”越葭咕哝道,尽管底气不足,但她仍旧说出了十分的气势。 “是,你没醉,只是不会走路而已。”秦止一脸乐不可支,顺着她的话说道。 越葭知道他不信,却没再解释,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她一步步地试探,秦止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样走,恐怕天亮前都走不回去。” “那怎么办?”越葭回头望他,有些茫然,眼睛亮晶晶的。 秦止低头轻笑了一声,突然朝她伸手, “来,我背你回去。” 越葭看着那双手,突然想起了王初。即便这会儿脑子有些不好使,但她还是摇头道:“我有腿,能走路。” “只是送你回去而已。”秦止有些不解道。 越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说道:“快到了。” 见她不乐意,秦止也不好强求,他跟在越葭身后,时刻关注着,生怕她再撞到树上。 “我真的没醉,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越葭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我说真的,你别不信,这些事情我明天肯定都会记得的。” “那你刚才也是故意的了。”秦止忽然问道。 “我……”越葭叹了口气 说道,“你还是当我喝醉了吧。” “你以前喝醉也记得吗?” “当然记得呀,所以我才觉得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全都是假的。” “那你记不记得……”秦止话没说完,便突然没了声音。 “记得什么?”越葭有些疑惑道 “你想解什么愁?”秦止换了一个问题,重新问道。 “什么愁都行,随便哪一件都行。”只要能解。 越葭有些困了,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 “有点儿。” …… 越葭忽然惊醒,转身一个翻滚,不慎摔到了地上。 她靠到了床榻边,揉着太阳穴,喘了会儿气。 她刚刚做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梦。 满是枯枝败叶的参天树上悬挂着一块随风舞动的破布,周遭布满黑暗的爪牙,唯一的光亮便是那颗灰浊的眼珠子,上面泛着奇怪又细腻的光泽。 天地间一度静谧,闻针可落,没有一丝声音。 “破布”忽然飘了过来,露出一颗断了线的脑袋,凹下去的眼眶一动不动地盯着越葭。 她紧紧地攥着越葭的手,一脸惊恐地诉说她不想死。 越葭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一步,手上满是挣脱不开的滑腻凉薄的触感。 ‘破布’脸上的惊恐因越葭的动作一滞,她生气地仰起头,脸上满是愤怒的火焰。 她质问道:“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死,为什么……明明该死的人是你呀,为什么……” “破布”的语气渐渐悲戚起来,语调低沉肃然。 她飘在空中,身体轻盈,却又单薄破碎。她轻轻呢喃低语,似在控诉世间的不平,又似在讲述她的人生。 又是一瞬间,破布突然冲过来推了越葭一把,她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说着说着,又突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哈哈哈哈。” “不是的,不是的。”越葭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