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的消息,但上战场,受伤的确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既然伤口开裂了,她应该会消停几天吧。 结果到了第二日,他还是被人拖到演武场上。 他不禁有些暴躁道:“你怎么这么闲?不需要上朝的吗?” 越葭一脸轻松道:“你不知道吗?我被勒令在家休息,无需管任何事情,自然也不用上朝喽。” 秦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神情欢快,没有一点儿丧气和忧愁。 到底是休息,还是失去圣心,闲赋在家? “你要是待不下去的话,可以选择离开的。”还没等秦止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越葭就又说道。 她很自然的将秦止苦大仇深的表情理解为是他受不了了。 秦止没搭理她。 不过自那天以后,他倒是很罕见地没去打扰越葭。 她心想:虽说自己也不是装的,但这招还怪好使的,要不说话本子里全都是柔弱美人呢。 但转头自己又轻咦了一声,并有些嫌弃道:她哪算什么美人,分明是秦止看起来更像美人些嘛。 他外表出色,规矩有礼。虽说偶尔有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但毕竟是少年人,性子活泛些是件好事儿。 这些优点的加成,以至于连王嬷嬷这个成天呆在佛堂的人都知晓了越葭的那些“恶行”。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给秦止求了几回情。 可惜越葭也不是吃素的,无一例外全被她以各种理由给哄走了。 只是时间一长,不只是王嬷嬷这个心软的老妇人,就连府中的赤甲军都有些可怜起秦止来。 毕竟,他们本就训练刻苦,而越葭偶尔还想一出是一出的,经常拉着疲累的秦止满都城乱绕,为得就是不让他有好好休息的机会。 接连多日的暴晒下,那张俊脸委实是黑了不少。 面对诸多关怀,秦止却表示:“这是郡主对我的考验,我照做就好了,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的。” 啊? 看着秦止脸上那跟真的一样的真诚,越葭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话怎么听得她这么牙酸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茶水烧开了。 秋日的天气一向善变,说哭就哭。刚还晴空万里呢,这会儿就阴沉了起来。 不多时,随着一股泥土的味道,雨便来访了。瓢泼的雨珠砸向满地铺就的青石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眼瞅着,雨愈来愈大,声音也密集了起来。 青阳望着外面,担忧道:“三郎君近日看起来病恹恹的,脸色也不太好。这会儿还在演武场里,不会生病吧?” 越葭闻言抬起头来,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嘴硬道:“这样,他或许就会主动离开了吧。” 但事实证明,她是个很正常的人,并没有虐待他人的特殊癖好。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尤其是在看到秦止灰暗的脸色时,内心的愧疚更是达到了最高峰。 她有些难过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做恶毒阿姊的那块料儿。 自那天以后,越葭也不再找他的麻烦。而秦止大部分时间里,也只是呆在西厢房里“养病”。 直到某一天,青阳随口道:“三郎君病还没有好吗?怎么日日不见他?” 越葭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别不是病更重了吧? 她敲了敲西厢房的门,却没等到任何回应。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走了进去,抬眼望去,确定有人睡在床上,她才放心了些,打算退出去。 可……她的手按在门上,心头萦绕着的诡异感,驱使着她上去将被子掀开了,却发现那只是几个排列整齐的枕头和团成一团的被褥。 呵呵,她冷笑几声。 怪不得前几天秦止讨要了许多枕头和被褥,她当时还觉得是他生了病,身体虚寒怕冷。 至于枕头,那可能是特殊癖好,就未多想。 他倒好,还玩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来。 不过下午,秦止便从外面回来了。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守在桌旁的越葭。他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怎么惊讶,就好像是早有预料。 “身手不错呀?”越葭皮笑肉不笑道,府上各处守了那么多隐卫和赤甲军,竟没一个发现他出了府。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守卫大多松懈些。若是跟着采买的马车,还是很容易混出去的。”秦止平静地解释道,“或者换防的时候,总之,方法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