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也不再劝。 苏顷出屋,见日薄西山,赵霁耷拉着头还在跪着,听见动静抬起头。 “你娘说叫你起来,然后直接走人。” 赵霁一脸终于熬过头了的表情,手撑着地,极慢极慢地起身,跪了一日,汗透了衣袍,腿都要废了。 苏顷叹口气,过去扶起他,赵霁微愣,小声说了句“谢谢。”把胳膊搭在苏顷肩膀,一瘸一拐地朝苏顷来时乘坐的马车走去。 “那辆怎么办?”赵霁指着他驾来的车子。 “我到时会差人过来,正好修缮一下房屋,再送点补品之类的,眼睛也能瞧瞧,万一……” “瞧不好的。” 苏顷扶着赵霁上了马车,车轮毂毂转动,往回冀州城的方向缓缓行驶。 “大夫是这么说的?” 赵霁点头苦笑道:“我那会背着娘找了许多大夫,人说哭瞎的眼是瞧不好的,我以前有个妹妹,妹妹夜突发疾病去了,只活到两岁,娘抱着妹妹的尸体哭了有三天三夜,然后就看不见东西了。” 苏顷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听着他说。 赵霁双手枕着头,往后靠向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