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酩故意冷着她,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牧乔只要安安分分当她的太子妃,他自会保她无虞,至于他的事情,轮不到她来插手,他也不会受牧乔的影响而改变他的行事和决断。 在未央宫请完安,陆酩还要去内阁处理政务,行至半路,他望着阴沉的天气,忽然难得想要休息一日。 - 牧乔缩在太师椅里,等得困倦,恹恹地打了一个哈欠。 忽然,身后伸出一双手臂,将她拢进怀里,耳畔传来男人低凉的嗓音:“在写什么?” 耳朵眼里激起一阵酥麻,牧乔浑身一哆嗦,想躲开,却抬不起头,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梢。 陆酩的长眸微眯,待看清宣纸上的字后,眉心渐渐蹙起。 趁着他凝神看着和离书的功夫,牧乔解开了陆酩对她的禁锢,从他的怀中逃出。 牧乔仰起头,和陆酩的目光对上。 桌上的绿釉莲花香炉生出袅袅细烟,升腾,萦绕,消散。 房间内忽而陷入长久的静默。 牧乔静静地等待他的反应,结果却令她很失望。 陆酩的表情平淡,像是没有看懂她写的字,修长的手指夹起那张轻飘飘的纸,不甚在意道:“你写的什么玩意儿,林师傅教你书法,你有好好在学吗?” 牧乔觉得受到羞辱,涨红了脸,扯过他手里的纸,恼羞成怒道:“那你写,和离书,现在就写!” 陆酩给了牧乔机会,不想她不识趣,非要说出口来,他的脸色冷了三分,居高临下睨着她。 “理由呢?” “妇有七去,无子去,善妒去。我既没给你生孩子,也见不得你把沈知薇娶进门,索性我们和离了,我给她腾个位置,也不委屈她等你三年。”牧乔好声好气地和陆酩商量,觉得她实在是大度。 陆酩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她,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将她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研读。 许久。 他呵笑一声,被牧乔给气笑的,字认不得几个,七去她倒是背的熟。 “你想要孩子,孤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他的语气缓缓,像是耐着性子和吵闹的孩子讲道理,“至于沈知薇,你该学着习惯,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孤闹。” 牧乔懂他说的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想要的第一个孩子,应当是他和沈知薇生下的才对,而她是不配生下他第一个孩子的。 牧乔轻扯唇角:“你以为我在和你闹?” 过去三年,她从来没有和陆酩闹过,现在更没有力气和他闹。 她的语气淡淡道:“殿下若是不想和离,也可以写封休书。”只不过是她的面子上难堪一些,牧乔也不在乎了,这个能压死人的皇宫,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陆酩的眸色沉得不能再沉,凛冽的目光如炬,好像要将她烧灭。 他倾身朝牧乔压了下去,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住。 牧乔的腰抵住桌案,向后倒去。 陆酩抬起手,指尖掐住她的下巴,用了狠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掐碎,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以为孤不敢?既然做了孤的太子妃,就要容的下旁人。”竟然想用和离来威胁他,蠢得可笑! 牧乔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细腻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掐出了红印。 陆酩看见了她脸上的红印,甩开手,声音冰冷凉薄:“这件事到此为止,认清你的身份。” 说罢,陆酩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