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都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玩吗?” “嗯,好奇,明天请九公子给在下引荐引荐。” “嘁!跟谁学的阴阳怪气。” 罗武达两指捏住罗蓝田发髻底部一小撮发根,发力使坏地一扽。 罗蓝田反手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一巴掌。 “其实是屈伯约过几天要走了,我想提前给他饯个行——真到他离京那一天,我不一定能跑得出去。” 罗武达声音幽幽的,情绪有些低落。 “屈伯约?屈伯约是谁?” “刚被罢官了的屈丞相的儿子么!” 罗蓝田无语半晌,罗武达就用力捶他一下。 “不是啊,九弟。”罗蓝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究竟是你隐瞒得好,还是你爹放任着你不管?你不知道你们两家的爹,是政治死对头么?” “我知道!”罗武达不无烦恼的,用又撒娇又赌气的口吻说:“可他当初送我去读书的时候,也没告诉和谁家的爹是死对头,不让跟他们的儿子们玩啊?打小跟我玩得好的几个同窗,屈伯约算一个,袁崇真算一个,可结果他们两家的爹,和我爹都不对付! 子一辈父一辈的,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交朋友怎么还要看家世啊?那卞吉庆的儿子和咱们倒是亲戚呢!可我一看见他就犯恶心。” 罗蓝田觉得荒唐又想笑,“那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对你是真心好么?” “对我不好,我还能拿他们当朋友?我又没有个上赶着巴结谁的贱病!——六哥不算,我长这么大,只上赶着巴结过六哥一个人。不过咱们是兄弟,也算不上巴结不巴结的,对不对? 他们两个,打小就跟我关系最铁。那个袁崇真,被他爹大板子抽得屁股都开花了,还一瘸一拐地照找我不误呢。” 罗蓝田想了想,试图安慰道:“不是说非要凑在一起玩,才叫好朋友,好朋友也可以只放在心里。有时候,政治环境不允许——你像那个嵇康和山涛,名义上是绝交了,而且是大书特书、昭告天下的绝交,实际上彼此的感情却心照不宣、一诺无辞。” “可能是因为,达不到嵇康和山涛那种彼此信任的程度吧,”罗武达贴伏在罗蓝田背上,异常的安静乖顺,“我怕伤他们的心,不敢表现出来冷淡和疏远。” 罗蓝田不说话,背着他慢慢地走。 “不对!” 罗武达突然想明白了似的,一下子坐直了,连抽了罗蓝田的肩膀好几下,“我倒是信任六哥的,可要是有一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六哥躲起来不肯见我,跟我提什么绝交之类的屁话,我真气也要气死了。” 罗蓝田心上像挨了一锤,先是闷痛,接着是麻痹了似的舒坦。 热切的、想表达信誓的冲动从心里冒出来,最后他笨嘴拙舌地说:“六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