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面记录的不够详细，让她再详细一点。如此，又一个十五分钟不见了。 等李乔再回到办公室，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了。 从晚上八点二十分到晚上九点，共四十分钟的时间，她又勉强联系了十五个人。 兼职两小时，李乔拢共才联系了三十个人，确定了十八位可以在本周日参加面试，比预期目标少了四位。 晚九点一到，陆鸣铖即发来信息问：“结果如何？” “目前有十八人明确表示会来面试。”李乔把记录文件一起发给了他，而后补充道：“再给我十五分钟时间。” “到会议室。总结。”陆鸣铖回复。 于是，李乔只能又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会议室，前前后后又耗费了半个小时与陆鸣铖一起做总结。 如果说月初第一次兼职那天的陆鸣铖对李乔是温和的、欣赏的、鼓励的，那么今天的陆鸣铖对李乔是冷漠的、严肃的、不满意的。 以前他扑灵扑灵的眸子，此刻变得又冷又硬。 不过，李乔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据她观察，像陆鸣铖这种人，阴晴不定是标配。 的确，李乔今天的工作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但，换个人也一样，甚至还不如她——对！在工作方面，李乔就是这么自信！ 至于陆鸣铖阴晴不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别的什么事儿引起来的，只是现在到了晚上，积攒了一整天的怨气和怒气正好达到满格状态，恰又遇到另一件进展不甚如意的事，所以很容易爆。 此时此刻，李乔的应对方案，就是尽量不让他“爆”！ 所以，当陆鸣铖冷漠严肃地指出她今天的工作不够细致、工作效率太低的时候，李乔不争论不解释，只是很平静地说：“明白了，我会吸取教训，争取优化工作模式。” 陆鸣铖冷着脸“咔咔”摁着电脑、翻阅文件，似乎还要挑几处毛病。 李乔小心翼翼地观察，然后提出：“再给我十五分钟，我······” “不用了。下班。”陆鸣铖“咔”一下合上笔记本电脑，拎着走出会议室。 李乔赶紧以逃出生天的速度断开笔记本电脑与显示器的连接、关闭显示器和电脑的电源、拿着电脑返回办公室。稍稍整理桌面后，她立即穿上羽绒服走出办公室。 此时，旁边陆鸣铖办公室的门只开了一条缝，缝里的灯光比门外明亮。 李乔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说：“陆总，我先走了。” 门里没有回应。 反正刚才他已经说了“下班”，李乔便没再啰嗦，直接抬腿迈步离开了公司。 春节假期过去后，这里的楼宇间和马路上又渐渐热闹起来，加之明天又是情人节，所以各个店家清晰耀眼地将促销商品和服务装点在门面上和橱窗里。 李乔一边走，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一边又默默感慨商业竞争之激烈，然后，她的智能手表开始震动。 伸出手腕一看，是陆鸣铖来电。 李乔不想接这个电话，所以点按静音，然后继续前行。 “嘀——嘀——” 偶有汽车鸣笛，李乔并不在意。 “嘀——嘀——嘀” 但连续且迫近的汽车鸣笛一下子就触发了李乔的警戒，她“腾”一下转身！ 是陆鸣铖！ 透过副驾驶车窗，李乔可以看到他正在点按车载屏幕。 随后，李乔的智能手表再次提醒她有新的来电。 当然还是陆鸣铖！ 李乔只好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 “上车！”他隔着车窗看着她说。 “再走一段就到了。”李乔对着手机说。 “有事跟你说。”他挂断电话，看向李乔。 见他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李乔想了想，决定上车。 上车后，她问：“什么事？” 陆鸣铖开出半条路后，才慢悠悠地说：“春节前，我又见了梁辰。” 李乔翻着白眼儿，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陆鸣铖继续慢悠悠地说：“有人建议他进你们第一业务部实习。” 车内的气氛像是老旧时钟，比车外的世界慢半拍。 李乔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下一句，于是只好主动问道：“然后呢？” 陆鸣铖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后，轻轻吐出四个字：“没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