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自然是震怒。
他垂下脸,数次吞咽喉咙,是没忍住抹了一把睛,这些天没流出的泪滴进便。
最后他说,这样你就不用再半夜三点起做便了,我不想你也累倒。
“我不能再失去你。”
老豆后,手心颤抖。
没有一条鱼在水底下,水中的浮标却不住地抖动着。夕阳把老豆的眶和水面都照得通红。
他不知道老豆到底看没看穿他撒谎了,反到最后,他没把自己想报考地质学的情透露给任何人。反就是把手中的岩石换成锅铲,他并没觉得有多么不好。
除了今天,他第一次告诉了第二个人,对着她和盘托出,没有遗憾,神态轻松。像是一个天的冲浪手,温和地接受了命运加注在他身上的波动,他原本以浮出海面,却被浪头打下去,就干脆把自己折成浪板,托住他在乎的人。至于他自己,他无所谓。
这样不好。
尤雪珍清晰地觉自己的胸口在收缩,他那些刻意压住的遗憾和委屈统统都跑到了她这。
奶茶的杯壁烫着手心,她踌躇着,是说出口:“不再这样了。”
“……什么?”
“不总是做那个最后往火锅夹菜的人。”尤雪珍把他只倒了一杯的奶茶推给他,“偶尔做第一个下筷子的人。喜欢的食物,喜欢的东西……既然喜欢,就去争取,去尝试,对不对?”
孟仕龙地看着她,奶茶的雾气无声地往上漂浮,模糊了他中某种汹涌的情绪。
他握住掌心,就像摁住某股冲动,但视线一寸寸地在她脸上开拓。
“那……先从喜欢的人开始好不好?”
他仿佛在自,那双睛那么直白地在看她。
这个时候的孟仕龙和温和两个字一点都沾不上边了,让她不敢看他,心脏像一颗皮球被重重往地上一拍,连续地弹跳出好远,好远……远到她觉得好像不能再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