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水就是证据。你到现在都没有喷吧?”
孟仕龙语塞,没法否认自己的确没喷的实。
他转移话题道:“先进吧。”
尤雪珍走进店铺,通往二楼的阶梯在后厨,她跟在孟仕龙后面往上走,略带紧张地:“你爸和阿婆都在吗?”
“老豆刚被阿婆拎去剪头了,说他丑得不像话。”孟仕龙边说边笑,“他们应该等一下才回。”
尤雪珍恍然:“原你爸也不爱剪头啊……”
孟仕龙再次语塞,半晌小声说:“嗯,其实往年被拎去的得再加一个我。”
尤雪珍笑得肩膀发抖。
终于走上二楼,一上楼梯就看见的是客厅,客厅往前是走廊,尽头是一间打开着门的房间。
他指着那处:“那是我房间。”
于港岛公寓偶尔才住几晚的房间不同,尤雪珍一想到那是他切实的,每天都睡觉的地方,一种奇怪的窥私欲涌上,反而羞耻地打消了进去参观的念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就坐这吧。”
“好。想喝鸳鸯奶茶吗?”
“诶,有吗?”
“你前我煮上的,应该快好了。”
他把袋子在茶几边放好,说着就跑下楼去,不大不小的客厅回荡着脚步的余音。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不敢随便乱走动,只用目光继续观察这。
她从刚才就一注意到了靠近阳台的灵龛,上面挂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相,留着齐肩短发,笑着,嘴唇扬起的弧度几乎和孟仕龙笑起的样子一模一样。
尤雪珍在那张太平山的缆车合照上见她——孟仕龙的妈妈。
灵龛被打理地很干净,插着的山茶是刚换的,水果没有一颗腐烂,最旁边放了一卷邓丽君的磁带,《何日君再》。
尤雪珍觉得自己光是这样看着很失礼,连忙站到灵龛前鞠躬。
孟仕龙端着奶茶回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尤雪珍到脚步声侧头,懊恼地说:“我应该再带点水果的。”
他神色微怔,表情柔软地玩笑道:“不如你等儿下面的时候多做一碗给她?”
尤雪珍却真了,拍手说:“好主意。”
他随手扯了一张茶几上放着的单子,铺在杯子下面放到茶几上:“先喝奶茶吧。”
尤雪珍重新坐下,但看着奶茶,眉头微微凑紧了。
“这个不紧?”
她指着杯子底下的纸,“摄影展报名表”这几个黑字被杯底濡湿,担心这是什么重的东西被他不小心拿错。
孟仕龙的视线跟着看向那,些微不好意思地把纸反,让她继续垫。
“不紧,之前买相机的那个店留下邮箱,他们发的。”
“是吗……?”
尤雪珍没被他随便糊弄,又把纸翻回,扫了一遍,才看明白是一次面向新人的摄影展征集,对报名的人资格没有限制,若是选中的就话就能参展。虽然不是什么一飞冲天的比赛,但对新人说一次不错的机。
“你不试试看吗?”
孟仕龙迟疑地摇头:“不了吧,我的摄影技术肯落选,没太大必。”
尤雪珍蹙起眉头:“是……你明明是有兴趣才把这张单子打印出吧?”
他笑了笑,这次回答得很快:“没关系的。”
“什么叫没关系?”
“我的兴趣。”
语气没有半分委屈,他说得极为坦然。
高三那年妈妈病花掉家太多钱,变卖了港岛的房子却是没能救下她,欠了一些外债。老豆天天夜半三点起早去给人做便这笔钱,却说自己一点不累。
难得两人都得空的周末,他带着他去郊外的公园钓鱼,黄昏时分从钓箱拿出多做完一份的便塞到他手,说这一份偷偷多加了一个蛋,吃好,吃好身体好才能好好念书。
老豆把便递,耳鬓的白发不符合他年纪的多。
老豆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就不爱剪头发,他笑话自己一剪兴许就长不出黑发了。
他想,那自己就陪着他不剪吧,做一对乱糟糟的父子也挺好。
沉默地吃着便的荷包蛋,老豆手中的钓竿依然没动静。他没完全咽下蛋白,含糊不清地同老豆讲,我知你留在港岛伤心,不如我们找个便宜点的城市开店,港岛太贵了,寸土寸金。
老豆想也不想就驳他,外头再便宜也一大笔钱。
他轻描淡写道,我不想上大学了,也没有想学的专业,那笔给我存的钱就拿出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