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赚特赚的一笔买卖!
读书人最怕大义。
大天君转头看了眼旧门那边,一个坐在蒲团上翻书的小道童,正与一旁饮酒的剑仙张禄聊那鸡毛蒜皮的书中事,大天君犹豫了一下,说道:“由着他便是,在倒悬山看门的这几百年里,姜云生已经算老实了,换成是在家乡,几座倒悬山都不够他折腾的,我那小师叔,最宠着她,每次去大玄都观闹事,都要带着姜云生。如果不是孙道人对姜云生起了杀机,小师叔又算得远,姜云生原本都不用来这浩然天下避难转福。”
此人是正儿八经的野修出身,哪怕以野修根脚成了剑仙,依旧没有开宗立派的意愿,喜欢云游四方,最终来到了剑气长城,与扶摇洲所有仙家山头素无往来,尤其是谢稚早年从不掩饰自己对山水窟的观感极差,与山水窟老祖,更是见了面都没那点头之交。
果不其然。
像那中土神洲的吴虬、唐飞钱两位上五境老神仙,便仔细观察过这个略显突兀的年轻人,只是看出了大致深浅后,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会当真以为对方真的只是位下五境修士,心中有些计较,不约而同,将那人当做了一位年轻容颜、擅长遮掩气象的剑仙。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轻轻抱拳,开口问道:“敢问蒲剑仙是以剑气长城的剑修身份,如此问话晚辈们,还是以流霞洲剑仙的身份,与晚辈们叙旧?”
邵云岩点头道:“早该如此了。”
邵云岩如释重负。
邵云岩不在乎言语之人的真心与否,在此数百年,哪怕是些客套话,听上一听,也是好的。
邵云岩皱眉问道:“你说了算?”
所以如此看来,剑气长城这次让苦夏出面,负责款待他们,也算一记不算庸碌的妙手。
米裕不再言语,神色黯然,看了眼她,便视线偏移几分,好似只以眼角余光看她,可以看她,又不敢看她。
当年唯一一位能够劝说那位剑仙收剑之人,其实唯有陆沉。
不光是吴虬,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些猜测,两个位置,莫不是那位太徽剑宗的仙人剑修,韩槐子会占据其一,然后最后再来一个压轴的大剑仙,例如纳兰烧苇?甚至是那名次更高的董、陈、齐三姓家主之一?不然何至于一股脑出现这么多的剑仙压阵?
南婆娑洲渡船数人,在一座庭院内,倒是与那位交友广泛的自家剑仙元青蜀,相谈甚欢。
仙家术法的搬山倒海,无非是鼹鼠饮水罢了。
不过王师子知道轻重利害,一路上始终沉默。
女子哑然,脸上愈发愤恨,心中戚戚然,许多到了嘴边的千万言语,仿佛都被她咬牙切齿得粉身碎骨了,再说不得一字半句也。
老真人看着那些鬼鬼祟祟潜入倒悬山的修士,觉得无甚意思,既然师尊下了法旨,万事不管,老真人也就运转神通,直接现身于夜深人静无游客的捉放亭,又一瞬间,这位捕杀蛟龙无数、用以炼化本命拂尘的真君,就出现了大海之上,闲来无事,便要去遥遥瞧一眼蛟龙沟。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到了桐叶洲,未来出剑可以更多,并且有可能是更加的一人仗剑,身边再无剑仙。
吓得对方几十人齐刷刷赶忙起身,一些个起身慢了一线的,都恨不得自己当场来上两个大嘴巴子。
皑皑洲那边,人数较多,仅次于中土神洲的渡船商贾。
邵云岩说那刘景龙大道可期,将来有希望成为北俱芦洲第一位飞升境剑仙。
为何人人悚然?
蛟龙沟内所有的真龙后裔之属,若非姜云生说了句话给这位真君,早就应该死绝了,真君只需要守株待兔,将那些布雨老蛟一一拦路截杀即可,那把拂尘,早该是仙兵品秩。
正屋之内,还有几个与白溪差不多心情的渡船管事,一个个正襟危坐。
王师子笑道:“我还以为是二掌柜在与我说话呢。”
白溪心中一紧,叫苦不迭。
晏溟和纳兰彩焕也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迹象。
小师弟悔青了肠子。
相较于其余几洲庭院的肃杀、诡谲氛围,此处商贾修士,一个个气定神闲,更有两位上了岁数的玉璞境修士,吴虬,唐飞钱,亲自为宗门坐镇跨洲渡船,只是也没顶着什么管事身份,毕竟太掉价。其中吴虬,更是剑修,都是见惯了风雨浪的,两位老神仙相邻而坐,谈笑风生,嗓音不小。
春幡斋大致安排了十余处僻静宅院,每一洲渡船话事人,都聚在一起。
张禄笑道:“积攒了几百年的情分情谊,你不顺手帮个忙?”
一大拨剑气长城本土剑仙和外乡剑仙,就这么突然离开了剑气长城,齐聚倒悬山。
并且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擅自行事。
年轻人便说那卢仙子温婉动人,善解人意,与刘景龙是天作之合的神仙美眷,顺便夸了几句卢仙子的传道恩师。
西北流霞洲剑仙蒲禾,是一个面容枯槁的瘦高老者,没有端坐屋内,而是在门口赏雪,几位渡船老修士便只能跟着站在廊道中,看那鹅毛大雪。
魏大剑仙,无亲无故,更无冤无仇的,你与我们两个小小管事说这个,要作甚嘛?
蒲禾等到所有人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