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不敢杀人?” 槃蛇在心底冷笑,虽然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但这软绵绵的一剑还不足以扭转战局,他可是万夫莫敌的铜匦卫! 槃蛇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一双铁手紧紧地掐住身后这小子的脖子! 呜呜的声音从这小子的口中发出,两条细缝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那不是求饶认输的眼神,这让槃蛇很是不爽。 槃蛇加大了力度,小子的骨头不断发出咔咔声,让人心悸。 就差一点了……槃蛇面目扭曲,掌同铁钳,渐渐收紧。 可他没能掐断猎物的喉咙,因为下一秒,不可抗拒的眩晕发生了,他的眼皮无比沉重,四肢开始失去力气。 这剑上……竟然淬了毒…… “软幽草……你竟然……”槃蛇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凶狠地瞪了暮秋一眼。 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厮从槃蛇掌中滑脱,不由得后退两步,大口喘息。 这个小厮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上前,不忘将插在槃蛇腿上的剑拔了出来。他仔细地将剑身沾上的鲜血在王老太爷昂贵的地毯上擦干净,慎重地放回剑鞘。 这一拔,鲜血登时喷的更猛了,槃蛇庞大的身躯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眼皮一耷拉,整个人如同一座肉山,重重倒下。 “我怕杀了你……”小厮嘶哑地开口,“脏了我要送给南八的剑……” 槃蛇倒下,他身后之人才完全露出脸来,竟然就是方才指引许大人进入王府的小厮! 只见他摘下缠头帽子,撕开粘在眼皮上的胶贴,再扯出口中两排贴合牙齿的黄纸,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竟是许远! 老太爷的嘴巴大大的张开,几乎已经要掉落在地! 这些小厮可是他王家的人,为了将武力高强的许望彻底击杀,他吩咐每一位下人都要装备武器,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老太爷不由自主地想要朝前走去,却被另一把长剑架住了脖子。 “别动。” 不知何时,那个差点被槃蛇一个酒杯毙命的小厮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光亮的长剑几乎可以照人,他虽还没有卸去伪装,可那声音,是张巡无疑! 张巡又将剑往老太爷的脖子送了送,他讽刺地笑道,“功败垂成,你们是否很遗憾啊?” 暮秋缓缓走到许大人的“尸体”旁边,轻声笑了笑,“许大人,地上凉,起来可好?” 地上那具尸体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修长的手臂撑在地上,稍微借了一些力,便稳稳地立在众人面前,他的胸口还插着半截长剑,胸前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污,脸色也很苍白。 眼前这场面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触目惊心。 连许大人身旁的,总是波澜不惊的阿训,都掩饰不住一脸的错愕。 今夜发生的一切,一直都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你这演技,委实不错。”暮秋走上前来,拔出剑,许大人的胸口处又冒出一股血流。她道,“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其中玄机,只怕也要被你骗了过去。” 许望朗声笑道,“多谢暮秋娘子,教导有方,还替小儿们画了如此惟妙惟肖的伪装,连许某都差点没能识破呢!” “方才槃蛇所言,你可听真切了?”暮秋问道。 “惠妃娘娘的神通,在下听得真真切切。”许望拱手谢道,“多谢暮秋娘子,今日助我。” 阿训死死地盯住那把诡异的长剑,他看的很清楚,原本三尺青锋,如今却只剩下一半,一道整齐的切口之后,另外一半的剑身竟然不知所踪。 “速速将衣裳解下,这许多血看得我眼晕。” 暮秋将剑上的血污在王老太爷的毛毯上擦了擦,再按住剑柄上的一个机括,嗖的一声,整个剑身竟然全都消失在剑柄之中…… 阿训长眉微挑,模糊地记起自己在长安时,好像在乐游原的杂耍摊子上见到过表演口吞长剑的艺人,每当他们慢吞吞地将长剑一点点没入口中时,他和围观的游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那艺人的手稍稍一抖,便会将自己戳个肠穿肚烂,命丧当场。 其实这个表演一点都不危险,全仰仗着杂耍艺人们使用的一种特制的长剑,这剑看上去和普通的剑没有区别,其实材质很特殊,可以一段一段折叠起来,将原本笔直的长剑收进剑柄之中。 在游人看来,这剑是全部没入杂耍者的身体里,其实全靠着一双有经验的大手遮掩,再缓慢地将剑折叠起来罢了。 好奇巧的心思。 诡异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只见许大人依从暮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