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叶片间点缀着繁密的花朵,一只可爱的蟾蜍在枝叶之下,扬起脑袋,很是生动可爱,也很适合送给家里的小男娃。 “蟾宫折桂,真是好意头。” 她将玉佩纳入怀中,转身欲走,不料却被槃蛇一把拉住。 这丑陋的男人,山一般的躯体挡在暮秋面前,他伸出手,从她的云鬓间取下两支素雅的金钗,攥在手里,他嘻嘻笑道,“投桃报李!” 暮秋冷冷一笑,不打算拆穿他的真实意图。 她当了多年的铜匦卫,对这些手段太过清楚,槃蛇看似粗放,实则缜密。今日,在王家死了一位朝廷重臣,可不像碾死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如果上面追究下来,只怕连娘娘都无法遮掩,那样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这男人才来晓梦楼找她,以放她逃脱作为交换,让暮秋帮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许望击杀,这样他和与他共同策划这场夜宴的王老爷就都可以脱罪了。 钱塘女/妓,竟然在大宴之上当众杀死朝廷命官,这惊人一幕,已被杂耍班子看了个一清二楚,可光有人证,并不足够。 这物证嘛……只有那把扎在许望心口的剑,还是不够的,槃蛇摩挲着暮秋头上的钗子,志得意满。 剑,三岁小娃也可以使用,必须留下一些指向性更明确的物证才好交差。 “看来,从今往后,我就得远遁江湖了。”暮秋回头笑了笑,声音比冰雪更冷。 “此话怎讲,朝廷官兵不过是群饭桶,甩掉他们可比甩掉娘娘的眼线容易多了。”槃蛇不以为然,“更何况,对你而言,不过是换张皮......” 他话还没说完,暮秋便伸出玉指压在他肥厚的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槃蛇贪婪地嗅着暮秋指尖传来的香气。 他想起昨日,他在城外伏击一位重要人物,却在这个名叫王训的少年手上吃了瘪,身中数支毒箭,伤情很重。槃蛇正是潜入晓梦楼来请暮秋为他诊治的,这女人除了用剑如神,下毒和解毒都是高手,很快便让他药到病除,疼痛全消。 怪不得娘娘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用的刀! “本宫用不了的刀,绝不可以让他人使用!” 槃蛇回想起珠帘之后,那个妖冶至极的女人,如是开口道。 不过,槃蛇可舍不得杀了暮秋,恐怕天下男人都舍不得杀了她吧。 昔年辰雀,今时暮秋。 这女人如今做了花魁,娇艳的模样比做杀手时可香艳多了,他要留着她。 只要暮秋能帮助自己杀了许望,他便去向娘娘求情,不再追究她叛逃之事,甚至,还可以将她送进太乐丞王维的府邸,助她一偿夙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还是这句老话,还是这个道理。 许望,真是可怜了,这么顺利的就对这个女人的话深信不疑,赤手空拳地进了这请君入瓮之局。 槃蛇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要将许府里里外外搜寻一圈,不难找到许望如今究竟在为谁卖命,至于许望的独子,今日没来也罢,进入许府,一刀宰了便是。 然后……从王家带走那个东西交给娘娘,再杀了那位……这次行动就可算做完满。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事情又办的这么漂亮,只要娘娘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槃蛇眉开眼笑地想,这累世富贵的许府,往后就能归他了也说不定。 反正圣人什么都听娘娘的。 “槃蛇大人……”王老太爷不失时机地提醒道,“那小老儿的事,还得多请惠妃娘娘多费心了。” “这个好说,你替娘娘集齐了那几件宝贝,又将这宴席办的圆满,娘娘怎么能不念着你的好?”槃蛇让他安心,“不过几件贪污军饷的小案,娘娘自有手段。” 槃蛇放声大笑,肆意畅快。 可他没能继续笑下去。 一柄尖锐的长剑贯穿了他的左大腿,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错愕地低头,无穷无尽的鲜血正从伤口中喷出,他望着屋内的所有人,巨大的惊讶在心里炸开。 阿训还在原地站着,地上的死人没有诈尸,暮秋与王老太爷都没有异样。 袭击是从身后传来的。 槃蛇费力地转过身,看见一张从未见过的黢黑脸孔。此人瘦削如竹,衣着竟是小厮打扮。 那柄贯穿槃蛇大腿的长剑正在血肉中微微颤抖,执剑之人是在害怕么?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居然没有把这一剑送进槃蛇的心脏? 一丝疑惑从槃蛇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