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白色的毛被染成红色、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动也不动的兔子。 你身上有擦伤不包扎是不行的。她听到他说着。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一个字。然后垂下头,把脸埋进毛巾的阴影里,黑发少女沉默地捧着白白的一团坐在沙发上,任由青年拿着纱布和药水给她的手臂包扎。 明明有生命死去了,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她应该是和疼痛无缘的,胸口的心脏依旧按部就班地跳动着。于是她烦躁地站起来,把手里的兔子扔进了垃圾桶。 他用好像看到很让人痛心的东西的眼神看着她。 “干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反问,“这种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冰冷的表情像面具一样覆盖在少女的脸上,她仿佛永远平静理智,对于“死”的事实,连眉毛都不曾移动分毫。她无法理解别人,心中黑影一般的感情纠缠着她。 青年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再接着把自己的白色羽织脱下来,裹在她湿漉漉的衣服外面。 女孩子愣了一下,立刻挣扎起来,宛如应激反应的小动物。但是他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看上去对它的死感到伤心,这样还冷吗?” …… ——“怎么会这样,有人欺负你了吗?哪里痛,啊,你在发抖,很冷吗?” 木川唯的动作停止了,她怔怔地立在原地,仿佛回忆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红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睁大。 两人站在原地,度过了安静的几秒。她陷入回忆,一直都在他的胸前听着飞快心跳的声音,而青年什么也没说一直看着窗外的雨。 她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后退一步,推开他的手。 她平静地看着他:“如果只是见识死亡,那么谁也不会害怕死,也不会因为谁死去而倍感煎熬。但是正因为生命会死,流出的血和老去的痕迹也是活着的证明。” 同时拥有对世界的感知、和对他人情绪的不解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他非常专注地看着她,视线像是盛夏的太阳一样炙热。 如果她有那种感情,那么很多事情就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快回去换一件衣服吧!”他没有多加评论,而是催促她回房间换掉湿衣服。 炼狱杏寿郎看起来实在非常正常,一张似乎永远阳光的脸,义正严辞的语气和态度,一切都和往日相同。 只是,等木川转身上楼后,他才坐下来,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在发间彰显着存在感。 “我在做什么啊!” 他半捂着脸,发出了抱怨般的声音。 …… 指尖上有兔子的咬痕。 木川定定地望着指腹的血迹,用拇指捻了捻,看见鲜红晕染开来。 “我喜欢那孩子,所以看见它死的时候,会有点伤心。”她分析着自己的心理,就像一个不理解课本知识的孩子,“那么人类死了,他的朋友和家人看见尸体,也会有点伤心。” 是这样吗? 躺在榻榻米上,就正好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在白色的光中,有隐隐绰绰的金色影子,那是拉绳链子的反射。 看见她消失在沙滩上,那个银发的孩子、还有他们,也会有点伤心吗? 她躺着,头侧向旁边的桌子看着窗外的雨。他们也会和兔子一样不动吗?还是不要吧,只有那些人不行,兔子也好,自己也好,终究还是要死的。 木川虽然有着这样的知识,但是像现在这样感到理解还是第一次。她在考虑自己消失时的事,那不仅仅是停止活动,是和那个世界上的一切分别,是和他们分别,不管如何喜欢也必然要分别。 所以人类会害怕,会悲伤。 越是喜欢的深,死后的丧失感越重。爱和死并不是两件不相同的东西,是同一件东西的表和里。 这么想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木川难得地做了个梦,在梦里,有个银发的少年飞快从她身后用右手挖走了她的心脏。她有点茫然,不能理解,于是呆呆地低下头,看见穿透自己胸口的手臂。 【原来你的心脏也是红色啊。】 伴随着少年抽出手臂的动作,她踉跄着向前,然后被谁接住。 他抱住她,让她的下巴靠在他肩头:【我还以为是铅做的呢。】 !!! ——才不是! 木川猛地从梦中惊醒,撑着手臂,呆呆地坐在榻榻米上,屈起膝盖。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