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防备,将一些堵塞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的哀伤倾泻出来。 而这又何尝不是自私的,自私地想要拥有一场盛大的情绪输出。 徐之浔拿过第二瓶酒,对口吹了半瓶。 她跟林岿说刚听闻于天明的噩耗时她有多惊讶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她说其实一切早有征兆。 她说个人的选择永远不用分对错,只是会伤害一些无辜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说她理解且尊重于天明,她怀念他,但她已经快要释怀。 她说:“林岿,其实这里也挺好的。” 林岿只是沉默地听着,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一棵草,或是一颗石头。 徐之浔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林岿平静诉说的样子,他的眼睛看向远方,只有眼里的情绪在沉默地涌动。 他将无数滔天的情绪隐藏得很深,而越是隐藏,需要独自承受的伤痛就越加深刻。 园子里的土地不平整,一地的酒瓶被风吹得哐当响,像风铃的声音。 除此之外四周寂静无声。 话语逐渐随着神思一起被风吹散。 徐之浔趴在小圆桌上睡过去,左手还扶着半瓶酒。 林岿凝望着寂静的夜和眼前的人。 风停了,只剩下疲惫的耳鸣。 他将徐之浔抱回客房,然后快速冲了个凉水澡。 然而大脑仿佛还在被烈火灼烧,隐隐作痛。 他闭上眼,希望明早醒来时,痛觉已经肃清了那点隐秘的、不合时宜的情愫。 那一缕缕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又如潮水般无所止的情愫。 不该,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