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证据呢?” 本来萧明轩觉得自己掌控了节奏,加上在萧明轩说到薛璐璐回寝室后昏迷的事时,谭玉娇实际上有那么点心虚,也就没有出声反驳……于是,少了人打岔的萧明轩,他的语气也都平缓自信了起来,有种大局在握的兴奋感。 可这感觉刚起,那个令他厌恶又忌惮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薛璐璐一直在求医问药,你之前也不知道这件事,而你又说薛璐璐自从上午陷入昏迷以后也没有醒过——那么请问,你是怎么认定我们霸凌了她?请萧同学拿证据说话,不要妄下定论,否则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风舞雩一番话虽然长,但她说得又快又清晰,加上她用催眠术和精神力结合,让萧明轩反应迟钝了,才得以说完。 萧明轩的污蔑在风舞雩看来,逻辑难以自圆其说,经不起深究。不过围观的人只是为了吃瓜,看热闹不嫌事大,没多少人真的会去探究事实真相。而以她和萧明轩背景的差距,就是有人肯多想,提出质疑,也是极有可能被压制,淹没在人流之中。 所以,想要洗刷这莫须有的罪名,只有把事情搅得让围观群众“兴奋”,同时在其中托出“真相”,给让他们更愿意相信的说辞。 “就是啊!” 谭玉娇看风舞雩说话了,把气势又拉回来了!受她波澜不惊的态度影响,谭玉娇抛开那点莫名的心虚,又自信起来,连忙帮腔道:“对啊,证据呢?你凭什么说薛璐璐回寝室晕倒了就是我们霸凌她啊?” “还是说,萧同学认为的证据,和普通人认为的不一样?”风舞雩故意抖着声音和身体说话,装作害怕紧张的样子,可她说的每个字都让人听得很清楚,“就像之前薛璐璐要杀我们,明明证据充分,但结果她连法院的大门都没进就被放了出来!——你不会觉得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风舞雩眼神有些冷漠地盯着萧明轩,可她表现出来、给旁人看的状况,则像是突然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朝他冷声质问:“你们把人命和法律当什么了?!你们搞特权,那让我们普通人怎么办?!” 她像是一个为她所在的普通人群正义发声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让她似乎熠熠生辉起来! “难道家里有权有势,就可以无视法律了吗?你真是好笑,只是一个主观臆测,你就可以无缘无故打别人、无凭无据污蔑别人——你以为你是谁啊?!” “道歉还不好好道歉!假模假样弯个腰、说句话就完事了?莫名其妙打人,道歉不是应该的吗?怎么搞得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不要脸啊? 丫的就是欠缺社会的毒打(物理)! 为了留点形象,再过分的话,风舞雩忍着没有说出口,默默在心里跟了一句。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几乎要偏向萧明轩。 ——比起萧明轩的背景,虽然人总是趋利避害,但这样不公正的事情,对普罗大众而言,还是看不过去的。 毕竟,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和“李晓雨”,基本上是同等阶级的人。 都是社会底层的普通人。 面对权势压人的事,大家的同理心自然就来了。 斗倒资本主义,可是很让无产阶级群众兴奋的事情呢。 “还有,薛璐璐什么病啊?治了一个月都没治好!你萧氏集团怎么这么没用啊?要不要我让我家里给你们介绍一个啊?”谭玉娇接话道,说着,还阴阳怪气了起来,“难不成萧氏权势滔天只是吹牛皮?” 前面风舞雩是站在群众的立场说话,引起大家的同理心;而现在的谭玉娇,则是以和萧明轩同等阶级的身份,嘲讽萧明轩,给旁人某种底气,让人忍不住赞同她、跟着一起鄙夷萧明轩乃至萧家。 “算了,我也懒得关心你家的事!”谭玉娇感觉了一下风舞雩在她手心画的字,不情不愿地说道,“你打了我,我打回来了——我还有课,不像萧少爷你这么闲!本小姐暂时不跟你计较!” “不过这事没这么简单!你之后一定要去我家给个说法!不然你就等着萧伯伯揍你吧!” 说完,谭玉娇和风舞雩就走了。 两个人走得飞快,根本不给萧明轩反应说话的机会! ——上课要迟到了! 谁有空理你这个闲得蛋疼的人啊?!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了一会,然后逐渐散了。只有萧明轩脸色铁青,气闷地转身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讨厌成为人群的焦点。 他算是明白了。 那个他平时根本不会在意,他连话都不想多说的不起眼的女生,是个非常棘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