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算是他亲哥,这个时候,还是给他留点体面吧,就不叫下人进来围观了。 血冥施施然进来,居高临下俯视血焱,亲热道:“八哥,你这个样子可真惨。” 血焱的凄厉惨呼到此刻已经变成无力的□□。 那种抽掉性命的疼痛让他在这个最痛恨的弟弟面前保持高姿态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此刻只想从血冥手中逃过一劫。 血冥却明显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在他的软榻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品一口酒,脚尖朝前一踢。 这一踢,正好踢在血焱左眼还插着的刀柄上,刀柄立即向里深入一分。 血焱的惨呼已经不似人声。 血冥喝一口酒,再一踢,微笑道:“八哥,你且忍一忍,我脚上的力度已经尽量放到最轻了,放心,九九八十一下后,你这只眼睛就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因为到那个时候,它已经被完整地剜下来了。” “不过,好在你还有右眼,耳鼻喉,四肢及其他器官,也够我慢慢玩了。” 他高高兴兴喝着酒,血焱的心底却涌上一波又一波的绝望。 血冥这个恶毒又变态的家伙,恶毒的手段层出不穷,以往凡是与他作对被抓住的人,必然要经历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就算你投降,那也没用。曾经有不少因熬不过折磨而投降的人,老九这狗东西却说他们骨头太软了,怕是得了软骨病,这种软骨头留着也没用,硬是一块一块将人家骨头给抽了出来。 血焱一瞬间大恨,他不能落在老九手里。 但现在,谁能来救他? 他望着身上若有若无的红色丝线,眼中一亮,拼命扭头朝那面巨大的落地屏风望去。 在屏风镂空的缝隙里,他看到一双眼睛。 眸光潋滟,盈满笑意。 血焱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仅剩的右眼里溢满祈求。 “请魔君饶命。” “哦?那八公子是答应带我去地宫一观了么?” 血焱大力点头,此时就是让他炸地宫他也不敢拒绝。 缝隙里的那双眼睛轻轻眨了眨,“好吧,既然八公子都这般相求了,我又怎么忍心再让八公子继续遭罪。” 血冥虽然在喝着酒,眼风却一直没从血焱身上离开过,看见老八一直在往屏风处扭头,这一瞬间,他已经起疑。 方才一进门,他只来得及粗略打量,此时才发现这面屏风后面还有巨大空间,如果藏些什么人…… 一惊之间,他已经起身,大步朝着屏风行去。 至于身后的老八,已不再是他的顾虑,连动都动不了的人,还能有什么威胁? 脚上忽然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瞬间缠上,血冥面色大变,纵身便退,可那些如附骨蛆一般的东西转眼就缠了上来,一线红色如光如电攀上他身体,瞬间就缠了满身。 砰一声,血冥落地。 身上被捆得五花大绑。 他骇然低头,发现困住自己的也是那些半透明半血红的丝线。 而老八,已经捂着眼睛站了起来。 原来是老八身上那些丝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情况一瞬间调了个,此时是被捆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老九面对怒火滔天的老八。 血焱面色狞狠,手一转,手中也多了把小刀。 他一头一脸的血,朝着血冥走过去,活像一只浴血而出的恶鬼。 手中寒光一闪,带着凶狠的力道,对着血冥左眼刺下,欲让他以眼还眼。 蓦然一声轻笑,血焱的匕首在离血冥眼皮处堪堪停住。 一道丝线拉住了血焱执刀的手。 血冥惊魂未定抬头,便见两人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最前面的一身星月灰的长袍,广袖飘飘,姿态风流,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倒映这阳春三月盛景葳蕤。 血冥瞪大了眼睛。 这张脸…… 这张脸就在昨晚他还见过! 但当时那张虽也美丽却布满惊骇毫无尊贵之气的脸,同这张比起来,立马便叫人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赝品。 魔君果然不可能就那般轻易死了。 明夷笑着行过来,架住了血焱的手,“八公子,九公子这张脸皮对我还有点用处,可别叫一个窟窿弄破了相,不若,你往别的地方扎刀?” 他的手姿势很轻,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只一架,血焱便像被抽干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