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控让他对应青芜失去所有宽容。 应青芜没想到自己苦苦等待的竟是如此结果,她甚至没睡多久便被吵醒。 门外钉木板的声音和劈柴声此起彼伏,她看着自己的门窗被封死,光亮逐渐消失。 “怎么回事?”她迅速冲到门边往仅存的光亮处看去,只看到有人拿着木板走来。 要不是她躲得快,铁钉会毫不犹豫地钉进她的眼睛里。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不论是辱骂还是询问,都没有一个人回应。 太监们钉完门板直接离开,半分都不愿多留。 应青芜命令她们别走,可她的声音连门板都穿不透,再后来喊到没有一丝力气,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淹没。 她多想让他们留下陪她说说话,哪怕只有一会也好。 早知如此她何必去见夫君,是她错了,她大错特错,他应该等着夫君来救她。 屋子里静得可怕,仅有她的回音,仔细分辨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若不是屋内的陈设让她确定自己在摘月宫,她会以为自己在天牢。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夫君如此厌弃,夫君真的再不想见她了? 想到此处她心如刀割,比她被关在摘月宫还难受。 她分不清黑夜白昼,也分不清时辰,如今蜡烛已经用完,她好似处在混沌中。 这是夫君给她的惩罚吗?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杀该杀的人也错了? 应青芜不敢想是洛轻铭不爱她,只能骗自己再忍忍便好。 可她的身体不愿给她机会,身上的伤口愈合,可到了该去药池的日子,身上的皮肉没得到汤药的浸泡,逐渐干裂化脓,散发恶臭的气味。 应青芜反应过来,原来到日子了。 之前为了不影响任务,她从来都是服用药丸,如今她手里已经没有缓解症状的药丸。 她身上难受,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 “这不是知道日子了。”应青芜嘲讽的笑着,原来自己已经被关了快一个月,还真是要感谢这具身体,现在能让她知道年历。 此时应青芜身上刀割一般的疼,约莫着过了两个时辰,绿莹使劲将门板拆了几块,然后拎着食盒走进来。 看到自家主子的瞬间,她的眼泪落下来。 她以为主子最多会瘦些,完全没想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她屏住呼吸走上前问应青芜疼不疼。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应青芜难以睁眼,她抬手挡住光亮,刺目的光也让她看清自己满是脓包的胳膊。 真难看!她心里想着,同时告诫绿莹莫要往前。 绿莹摇摇头说自己不怕,不过并未贴近应青芜,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拿出筷子递给应青芜。 应青芜鼻子一酸,她发现食盒里的菜都是她爱吃的,绿莹如今只是个浣衣女,哪里有银子,她犹豫着最后没有下筷子。 若是她下口,绿莹还怎么吃,她把盘子往绿莹旁边推了推。 “可是不合主子胃口?”绿莹下意识要认罚,她觉得主子还有机会,总会复位将她接回去,因此对应青芜依然如此。 应青芜摇摇头,说她很喜欢,只是想和绿莹一同享用。 绿莹先是推拒,见应青芜执意如此也不扭捏,直接拿过筷子用起来,喂应青芜吃饱后自己再吃剩下的。 应青芜没有说话,她心里更是复杂。 从绿莹口中得知又过了七日,想着即是如此,洛轻铭定不会放她,干脆也不执着了。 绿莹倒是宽慰主子还有机会,过早放弃并不明智。 可惜她还得回浣衣局,急匆匆的回去了。 不过她没白来,至少给应青芜带了蜡烛,让应青芜能看清楚。 而且绿莹另有计划,等到了晚上她跪在宫道旁,等洛轻铭来时陈情。 什么求陛下救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无辜,快丢了小命之类的话尽数往外说,生怕陛下不吩咐御医去瞧瞧。 洛轻铭微眯着眼,一方面觉得绿莹说的是时候,这会确实不能让应青芜死了,另一方面觉得她们暗中勾结,小小宫女来陈情真是不得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他坐在轿辇上,连个眼神都没给绿莹。 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蠢笨的宫女被教唆,成不了大事。 绿莹哪里看出洛轻铭的心思,她以为洛轻铭考验她,当即承诺如有半句虚言定不得好死。 这话洛轻铭听过太多,哪里在意宫女的死活,当即将人交给孙德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