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多想又如何?单凭这张脸她就必须留下。 “阿嚏!”本就安静的宴厅突然响起喷嚏声,打乱洛轻铭的心绪,瞬间众人齐刷刷的跪下。 毕竟皇帝面前失宜可是大罪。 洛轻铭毫不在意,吩咐小全子带着人换件衣衫。 眼见陛下并未动怒,众人又坐回原位。 本该开宴的时辰却因为有人未归,一直拖延着。 柳莹倒是无所谓,她本就是来凑数的,又不喜欢洛轻铭,管他找几个妃子。 她只要苏姐姐和她平安即可。 淑贵嫔的手藏在袖中死死攥着,她发现岁安殿供奉的神像,和今儿送来的少女十分相似。 几乎是神态上的区别,少女唯诺,神女却光彩照人。 最有危险的是应青芜,她强打起精神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勉强。 如今有人要跟她分宠爱还不算,这人明显来者不善。 别人瞧不出来,她可看得明白,什么柔弱可欺,都是装的。 再加上夫君如此失态,她心里觉得不妙。 众人各怀鬼胎时,温白荷迈着步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着实惊艳。 洛轻铭的眼底有惊愕也有怀念,独独没有惊艳。 他确定这是为他精心准备的物件。 温白荷的发髻简约而不简单,将那张精致的小脸衬托的淋漓尽致,似是怕夺了诸位娘娘的风头,仅别了一对丁香紫的珍珠绢花,后面坠着飘逸的发带,发带之间戴着长珍珠后压。 她身着粉紫色荷叶边广袖外衫,下裙水蓝色,裙头是金丝绣的丁香,随着裙摆扬起,藏在裙褶里的蝴蝶好似活着般灵动,足下一双金丝镶边的绣花鞋,鞋尖上嵌着珍珠。 温白荷微微福身,看着讨巧识礼,若非阿哲布强调她是阿默人,任谁瞧了都会认为她是个紫阳人。 洛轻铭赞她乖巧灵动,一双眼噙着笑。 他的笑容只是表面功夫,心里冷的骇人,因为他看见扇子上绣的是杏子。 一般的姑娘身着紫衫,多数会拿石榴或者水仙,很少有拿杏子扇面的姑娘,更何况她头上裙上皆是丁香。 别说她初来乍到不懂,若是真不懂又怎么会穿着如此得体,跟程素衣不相上下。 之前他看的清楚,自己曾与她同游,她拿的就是个黄澄澄的扇子。 自己说像杏子,她却说是橙子,是她亲手绣的。 再后来带着扇子进宫。 之前宫人画了像,像打扮的近似不难,难的是幕后之人是谁。 洛轻铭第一反应是他远在边陲的皇侄。 不过一切还要等他查清楚再说。 洛轻铭传唤孙德荣,在侧耳语几句,之后孙德荣退下,再回来时端着位分牌,身后跟着两位丫鬟。 “温白荷性情温婉容貌姣美,今封为温答应。”孙德荣说完,等着温白荷行礼谢恩。 此举是为了震慑阿哲布。 阿哲布显然不在意,催促温白荷谢恩。 温白荷上前接过,还未行礼就被洛轻铭请回去。 虽然并未近身赐坐,但洛轻铭的态度众人都瞧在眼里。 尤其是应承天,他眼神极为复杂,希望应青芜倒台,却又不希望她太早倒台。 毕竟他还没还乡,此时确实不安全。 可他抬头一看舒苍的脸色也很难看,心里倒是舒坦许多。 总不好只有他一个人愁苦。 此回国宴依旧是歌舞以及耍把式唱戏,洛轻铭觉得没有新意,眼神频频看向温白荷。 虽是赝品,却像那么回事。 她眉眼十分相似,可神情不似程素衣。 那双永不服输的眸子写满公平正义四字,脆弱且坚韧。 温白荷眼里却没有,她眼里只有恭顺,连眉头都不好皱一下。 饶是如此,他也不愿移开目光。 过了许久洛轻铭才收回目光,落在酒盏上。 “你上前来替孤斟酒。”他抬眼瞧着温白荷,眼底有化不开的情绪,目光交汇时唤她起身。 哪怕她是假的,他也高兴。 这正说明旁人认可他的能力,谋划许久做了这个计划。 他的价值远不止如此。 应青芜瞧着洛轻铭的神色,心里的不安更甚。 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似他们之间凭空出现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