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睡,天刚亮便起身。 今天是民间的寒年节,昨儿闹了个大乌龙,她真是彻底记住寒年节的日子。 都怪洛轻铭,什么君民不能过同一天,害得她白白出了洋相。 不过她今天真是高兴。 大红窗花还有鞭炮火烛,糖果子干果应有尽有,内门弟子每人一盘,外门弟子每人一把,侍者都有十颗。 众人齐聚在鸣月居正厅,将瓜果放在大的罐子里分好,准备大快朵颐。 首当其冲的是郑阳,他正剥着花生,嘴里却夸起了虞欢。 什么多亏虞欢他才有这么多零嘴,简直要将虞欢夸上天。 “少得了便宜卖乖,这里面的东西叶子出了不少力。”虞欢掐了掐郑阳的脸颊,让他给陈苏叶道谢。 之所以说陈苏叶,是因为她看着最吃亏。 眼下江清酒照顾萧易,郑阳照顾她,独独陈苏叶拿了不少东西来,却只能单打独斗,还偶尔照顾照顾俞封尘。 这不陈苏叶现在就剥瓜子给他。 “陈师妹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可是陈师妹你看我们出双入对的,你就不羡慕?干脆和俞木头凑一对得了。”郑阳双眼冒光,道谢也不忘撮合,誓要将他的媒人行为进行到底。 被称为俞木头的俞封尘听到此处被瓜子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涨红也没停。 陈苏叶赶紧为他倒了杯茶,看他饮下又替他拍背顺气,同时瞪了眼郑阳。 “我在此强烈拒绝师兄的包办婚事,你就算不管我的心思,也得看看俞师兄,瞧把俞师兄给气的。”她说完继续轻拍俞封尘的背,当然也没耽搁数落郑阳。 不就是道德绑架吗?谁不会啊!而且老话说得好,只要她没有道德,就没人能绑架她。 俞封尘倒不是被气的,是被惊到,此时他正庆幸还好咳了几下,能遮掩过脸红。 可郑阳却不这么想,他看了看俞封尘,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反而觉得俞封尘太怂,自己好不容易为他们创造的机会就这么给浪费了,连着他被埋怨。 俞封尘仅看了郑阳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他心虚了。 郑阳眼珠一转又来了主意。 “他又没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他伸手指指俞封尘,明里暗里提醒他抓住机会。 俞封尘嘴太笨,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说。 郑阳长叹,叹他真是快木头。 可陈苏叶觉得郑阳另有所图。 “郑师兄,我虽没有男女偏见,但做媒之事女子颇多,你一不谋生,二不赚银子,这么上心干嘛?”她紧盯郑阳,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郑阳平时大大咧咧,可是答应兄弟的事绝不会违背,他迅速调整神色,不留破绽给陈苏叶。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是看你们登对,撮合你们攒攒功德,以后……”他还没说完就被虞欢捂住嘴,并且勒令不许再说。 他乖乖点头虞欢才放开他。 “别理他!他从小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虞欢又捏了下郑阳的脸。 郑阳委屈求饶,将红枣喂给虞欢求原谅。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真能攒些功德,给下辈子的虞欢换个前程。 当然他的想法还未出世便胎死腹中。 陈苏叶得了虞欢的支持,自然更卖力数落郑阳。 “郑师兄想做媒也不是不成,只是我这人有个怪癖,别人为我做媒可以,媒人可不能是男子,郑师兄可愿与我做姐妹?”她笑着走向郑阳,顺便挥了挥被藏在袖口的短匕。 郑阳连连后退,不是她怕陈苏叶,而是万一陈苏叶手滑,对他造成影响,以后可怎么办? “我觉得姻缘天定,人为岂不是扰乱天意?”他边说边示意陈苏叶收刀。 陈苏叶听完满意的将短匕收起,笑吟吟地看着郑阳,紧跟着转身给俞封尘剥瓜子去。 以郑阳和江清酒的手速,再拖下去她和俞封尘可吃不到果干。 萧易本来和江清酒你侬我侬,听见姻缘天定四字,愁云又笼罩在脸上。 他不好发作,可也不好再和江清酒相处,只得说自己乏了去睡一会。 见萧易精神不佳,江清酒不好多待,也跟着走了。 虞欢接过郑阳手上的花生,抬手喂进郑阳嘴里,并使唤他留些分好给陈苏叶和江清酒。 郑阳舔舔嘴唇,乐颠颠地分干果。 陈苏叶笑他天真,几颗花生就把满身武艺的少侠迷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