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他一起回府衙去,这案子还是要上移的。 说不得,闹大了,连大理寺和提狱司的人都要来过问。 回了府衙,陆世宁已经使唤人将陈家相关的涉案人员都关入了牢狱中。 这陈家如今是乱成了一锅粥,知府大人的家里如今出了这事,心里也是要上火攻心了。 陆世宁在自家书房里正要审看这几日的公文,为着陈家的事,今夜也是睡不了了。 这文书公文一堆堆的从他的书房里进出,已经是三更天了,十焉来跟他报,陈知府陈大人坐在前厅里,还没走。 陆世宁放了手中的笔,定了定。 “这是来跟我求情来了。” “那大人,见吗?” “我们暗地里去查过不少陈家的事,手里握了不少的证据,若是这案情属实,我现在便写了折子递回汴京去,陈家恐怕都见不了明日里的太阳了。” “可是陈家这如今的情形,想必也是做了多年,早有恶名了。” “也是陈知府陈大人自己私德不修,约束不了自家的人,现在酿成如此恶果,也是活该。” 十焉说了一通,其实也是陆世宁的意思。 但是,事情总还有个转机。 “十焉,你去叫陈大人来吧。” “是。” 陆世宁是想着,今日里头和陈大人一起坐在那位置上,见着这般来叫冤的场景,他也是不想陆世宁来的。 原是想着自己先赶来拉着朱县令压住这件事,只要不外传,他们总有办法能收拾的了。 可惜,偏偏陆世宁的手脚也快,已经都这样直白的捅到了他的跟前了,再想要一个隐晦的收场是已经不能够了。 陆世宁离了座,又看了看前些时日去逛街买酒时,看中的一幅画,就挂在他的书房里,陆世宁伏在书案上,只要一抬眼来,就能看见。 “大人,陈大人到了。” “去端茶来。” “是。” 陆世宁看了看陈知府的脸色,是还要比白日里更难看些。 “陈大人先坐吧。” 陆世宁先给他倒了杯水,在他对面又坐下了了。 屋内的烛火还很足,陆世宁还能看清他脸上的纠结和难堪。 “其实今夜陈大人来找我,我心里都已经明白您是为了何事。” “如今案子正在审讯阶段,判决未明,陈大人何必这样着急?” 陆世宁才是刚开口说了没几句,这陈大人已经起身来,要给陆世宁跪下。 “诶,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陆世宁也慌了一慌,赶紧起身来扶着他。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陆大人的本事,我也已经见识到了。” “我也知道,如今官家是对地方上的官员,有所顾忌和盘算,我这是就陷进了这个坑里。” “我今夜来找陆大人,一是为了说个明白,二是为了求陆大人,替我想想法子,能不能保全我这堂弟弟的性命。” 陈大人是又要来磕头求情,陆世宁听了他的话,是心里已经失去了那最后一份怜悯。 还是扶了他起来,只不过,陆世宁已经收回了刚刚那般神色,又坐了回去。 “都事到如今了,我看陈大人的心里还是不大清楚啊。” 陆世宁的眼色渐冷,他还是个拎不清的。 “陆大人这是何意?” “陈大人的堂弟,仗着您的势,侵占良田,欺压民女,多年为虎作伥,仗势欺人,我不相信,您是全然不知情的。” “别说您的堂弟弟了,就是您家的二公子也不是个安分的。” “前年为了一个秦楼楚馆里的女子,跟人争执打闹,将那人给打废了,后来这事也不了了之,陈大人也不会都不知情吧?” 陆世宁将这些事,一件件的都说了出来,那陈大人的脸色上,是除了惊讶,还有几分羞愧。 “原来,陆大人都是知晓的。” “我刚一来任职,便发觉了哪里不对,我还当陈大人是真的心疼下属,却也不想,只是拿来当个垫背替死的。”陆世宁说完便笑了几声,可是听着他这么讲,这陈大人是心里直发毛。 “我想着,您肯定是觉得,我这样一个新来的人,肯定是没见过官场上的大风大浪的,所以便觉得好摆布好糊弄好敷衍。” “可是也很矛盾的是,您既然都将我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了,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