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是如今,我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杀过了,甚至那时连犹豫都不曾有,刀光只一次比一次快。 夏油杰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支持我对自己的约束的。其实有些像苦行僧,他在非术师的家庭里长大,有着处于咒灵与人类之间的咒灵操术使的身份,本该善恶暧昧不清的,但他坚定地约束自己,履行正论。 “我是,”我最后说。没胆子去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只能盯着对面夏油杰的下巴,“我最近有了个新毛病,晕血。” 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是我一贯的打哑谜作风。 “但是并不影响祓除诅咒。” 我该怎么回答那个问题? 我面对面详细地描述着杀死他们的场景——包括作案手法,尸体的惨状,阐述着自己作案当时毫无波动的内心。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我一边崩溃地嚎叫哭泣,颓唐地整个人失去前进的动力。一边呕吐一边说着那些可怕的经历,向被害的他们寻求安慰,那未免有点恶心了吧。 庆幸,经历这一切的人是我。 说好了要活下去,作为术师看同伴的尸山血海,看随时可能破碎的美好事物的残骸。 五条悟说过,我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我不当被生得术式强大能力诱惑的炮灰反派,要抗争自己的命运,本就需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继续训练吗?” 我抬起眼,看向围着我的三个人。 五条悟把一直捏在手里的墨镜戴上:“行啊,你挑一个搭档吧。” 硝子抿了抿快化在嘴里一个地方的薄荷糖,对我摇了摇头表示别选她。 夏油杰没有什么动作,也许他是在我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恰巧也看过来,也许他从始至终一直都在看着我。 他们都比我聪明百倍,只有我是必须先飞的笨鸟。大家肯定都听懂了我的话,最终还是尊重我的想法。 是的,有些事情哪怕说上再多次,我们面对面——悟把墨镜架在我脖子上,让我选择上面那些选项,阐明一切或者嚎啕大哭。 硝子让我选择一条更简单的路,让我去偷他们的东西,把约束自己的责任放在他们身上。大家同进退、共患难,让主角光环去承担那份重量—— 我也不会去做。 但精神上的依赖嘛……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骗子,现在只是在骗自己,我不会疯,永远会去求救。 我已经站了起来,伸手向夏油杰,把他拉了起来。 他对着我勾起嘴角,掌心很烫。依着我的力气起身,就变得他比我要高了。 我忽然有点落寞。 因为这一刻我确信了,我们是一类人。 但他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