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我很无能,辰裕,我也很惭愧,不能像你一样,做到把私情置之度外。犹豫了很久,也没能彻底下定决心。你懂我吗,阿玉?这是他的底线,他的一半生命。我要是真做了,他绝对会恨死我的。”
车在棋牌室门口停下,其上下来的客人一身军装,先把门童吓得不敢吭声,慌忙低头致敬。
顾还亭塞给他了几枚硬币作小费,小孩这才乐了。
昨夜,两人都一通纵情,司令难得这么疲惫,又才经历过战场的角逐,那根紧绷着的弦一下松开,嗅着安神香睡得深沉。
醒过来,天色大亮。
他匆忙地找遍了房间没见何楚卿的影子,浑身冰冷地想起几年前那个夜晚。
也是被何楚卿哄骗睡着了,朦胧摸不到身边人,接到了裴则焘的电话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那次平安无事,但后来,何楚卿在调查局的遭遇早就熬成了顾司令的噩梦。
直到在备好早餐的餐桌上看见他留下的字条,顾司令的七魂六魄才得以安稳。
那上面留的就是这儿的地址。
被引入包厢,何楚卿一身白色长衫坐在上首,只有扣子带点红,衬得他面色白净。一桌四个,有一个是白昭洋,司令认识,另外两个一男一女,顾还亭都有点面生。
何楚卿正出牌,抬眼看见他来了,朝着伸出一只手来,拨冗叫人加了个座位在自己身边。
白昭洋顺着看去。
顾还亭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把那只手握住,指尖顺着指缝溜进去,十指相握。
他立刻忘了出牌,膝盖窝抵着凳子站起身来,哈腰去握手:“顾司令,好久不见。有幸谨遵您的嘱托,焉裁的安康,在英国我始终放在心里,您瞧着我做得还成?”
顾还亭同他一握手:“有劳您,改日必登门道谢。”
白昭洋笑了两声:“不、不,那倒不必,这 本就是我该做的,您太见外啦。对了——”他一展折扇,朝着另外两位随着他站起来的向司令介绍,“这位是我的三妹,白花重小姐。这位是柳兴萼柳先生,原来和焉裁是一个班级念书的同学。”
提起柳兴萼这个名字,顾还亭可算记得了。
一一握过手,坐下来,何楚卿看似悄悄,却半逗趣地对司令说:“白三小姐和柳先生是一对璧人,相恋的时间比我们还久。”
这话一出,白三小姐的脸立刻红了。
两个先生倒是笑了。
白昭洋接话道:“姑娘始终不肯成婚,还是因为相信了一个半瞎的老道说的诳语,一定要等到二十六岁年满呢。”
白花重埋怨了他一句:“哥!”
“好好好,不说了。”白昭洋爽朗一笑,又对一旁的侍应说:“上一壶好茶来。我记得你们家有一种猴魁,喝起来令人口齿生香,我在大不列颠都一直惦记着,真可谓是‘无来又隔年’。”
牌桌上继续。
顾还亭握住了何楚卿的手,就没松开,倒是说:“说起白小姐,我倒是早听闻您的钢琴技艺精湛,令人如痴如醉,这才把阿卿也给勾了去,迷上钢琴了。”
何楚卿说:“我才学了多久?白小姐自幼练习,倒是妄想能比得上了。”
顾司令又说:“你回来还没碰过。”
何楚卿捏了一下他的手,话语是带点埋怨的,音调依旧温润如玉的带点疏离:“我才刚回来多久呢。知道你想听,但要做好准备——这一年来我可没有练习过。”
在场的人笑了几声。
白昭洋立刻接话茬:“何止不练琴呢?连衣裳也不买,跟个苦行僧似的。”
这话又引人发笑,倒是招的顾司令心里不大痛快。
他缺席的这段日子,倒是有人一清二楚。
本来他对何楚卿清早自己走了个干净,结果竟然是找白昭洋来打牌就有些拈酸。
凑在一起这许久日子还不够,刚回来一天又要急着见?
顾还亭凑近了点,和何楚卿咬耳朵:“这么勤快,就为来打牌?”
小赌王听着,单手也没阻碍了他的牌运,照样掷牌果断,动作麻利。
“不是——”何楚卿眼睛忙乱,嘴里轻轻地哄,“今早约了人谈生意。时差没适应,昨夜睡得很轻,早上五点就醒了,先去看了辰裕的。”
顾还亭有点委屈地说:“什么时候约谈的,昨晚怎么不说?”
何楚卿更凑到他耳边一点,细细的呼声往司令耳朵里钻:“你何曾给我留出空闲来说这个?呼吸都要挤着缝隙。”
他和他说话,语气也还是不恣意。
简单来说,他和司令说话,除了柔情蜜意,和对旁人是一样的柔和。
顾还亭说不上来哪里不好,总觉得不畅快。
不过这不畅快,也被这番调情安慰下去了一些就是了。
“货运行还想开吗?”顾还亭带了点笑意,低声问。
“我想开的不是货运行——”说到一半,何楚卿说了一句:“碰。”
从牌色里抽出几枚,撂在一边。
也不急这一时,顾司令没再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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