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再一抬头,便瞧见那张不知多少回出现在梦中的脸庞她肩头一震,抬手要撑开,腰间却已被一只手稳稳扣住。薛向顺势一带,将她护在廊柱阴影下。“你大胆,我叫人了。”
雍王妃咬着牙,抬眼瞪他,既慌乱又羞涩。
“你叫呀。”
薛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叫我可叫了,表姑。”
这一声“表姑”喊出,雍王妃脸上一阵发烫,血色一下涌上来,连耳根都红了。
“瞎叫什么。”
“你不是我表姑么?”
“你胡闹。”
“我看是你胡闹,谁让你招惹我,又转身就跑,想要始乱终弃的。”
“谁始乱终弃了。”
雍王妃哪听过这等情话,立时被烧得满面如升烟霞,直到被薛向越抱越紧,才勉强恢复一丝清明,便想挣开。
“你松开。”
“不松,松开后,再有这机会,还不知是何年月。”
“你,你真是”
雍王妃才要说话,忽然发现嘴巴已被堵上。
好一阵津液互换后,雍王妃终于挣开身子,满面含霜地瞪着薛向,“我与你到此为止,今后,我只是雍王妃,你只是我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可听好了。”
“听好了。”
薛向含笑道,“那现在学生想请教个问题,还请元君回答。”
一听“元君”二字,雍王妃也忍不住一阵恍惚,怔了怔,道,“只要是正经问题,我自会答你。”薛向道,“敢问元君,你觉得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雍王妃愣住了,万没想到他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她念头转了转,想说“诚实”、又想说“自律”,转念又想到“勤奋”、“克苦”、“自强不息”,可这些词在脑海中转了又转,总觉得不对。
雍王妃望着他,眉心一点点拧紧,“那依你说,是什么。”
“勇敢。”
薛向几乎不带尤豫,“人这一生,读再多书,守再多规矩,若少了勇敢,终究只是替别人活。”他满目真诚地望着她,“诚实也好,自律也好,勤奋也好,都是好东西,可遇到真正要你做选择的时候,没有勇敢撑着,你一句真话都不敢说,一步路都不敢走,只能照着别人的指引,一直跪着往前挪。”雍王妃眼神一闪,“世上有多少事,是由得自己选的?”
“可连问一句“我想要什么’的胆子都没有,那就别怨命运无情了。”
薛向盯着她,“勇敢不是胡来,不是不要名节,它只是问你一句,你明明心里有爱,敢不敢承认自己有爱,你明知道这一生只有一遭,敢不敢为自己活一回。”
雍王妃唇角微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向忽然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笑了一下,“罢了,你没有勇敢,我有就行。”
雍王妃挣了挣,满面烟霞,“休要胡说。”
薛向柔声道,“你被冠着多少名头,压着多少规矩,我都知道。你要顾继子、顾王府的脸面,顾天下人怎么说你,我都不怪你。可总得有一个人,不顾这些,只顾你这一个人。”
雍王妃眼角含泪,不再挣扎,静静伏在他胸前,巴不得这样的情话,他再说上一万句。
薛向轻轻在她额上轻啄一下,“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站在这神京城下,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来,是为娶你。
我要这世上所有礼法,都挡不住我走到你身前一步,我要那些口口声声的清名,都烟消云散。”雍王妃指尖微微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薛向盯着她,“你现在不必答应我,也不用给我什么好话。你只管按你现在的日子过,做他们眼里最端庄的雍王妃。
等有一日,有个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来娶你就够了。”
人总是在见识过山海远阔后,眼界、心胸会更上层楼。
薛向的山海,便是大周长安城太子府之战。
在见识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场面后,他的眼界和自信已然爆表。
在他看来,世上无难事,只要修为高。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一切的不自信,都来源于自己是弱鸡。
哪有那么多世俗礼法,要遵从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他眼界已开,前路已阔,世上再无不可为之事。
雍王妃正愣神间,忽听一声喊,“世子爷被抢走啦!”
雍王妃大惊,薛向已化作一道黑影,朝着声源处追去。
他自静慈苑一路冲向前苑,廊下灯火一盏盏往后掠。
镇世金丹在丹宫内缓缓转动,气血与灵力交织成一股暖流,他连灵力都没御出体外,人已如鹰隼一般,自由腾空,划破黑夜。
几个呼吸后,他便瞧见前苑照壁后,一道黑影踩着月光,从假山与老槐之间掠过,往南侧小路去了。“该死。”
薛向加速,背后衣袂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前方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薛向,回头匆匆看了一眼,身形顿时一沉,遁速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