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公司有了太古这样的英资巨头入股背书,无异於拿到了一张通行证。
未来若想將触角伸向海外,投资其他国际港口码头,其阻力必將大大减小。
这层关係,其价值远非单纯的股权可比!
心念电转间,陈耀豪已权衡利弊。
他稳住心神,目光直视施约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合作共贏,自然是好。那么,太古在这家新公司中,希望占有多少股份?”
施约翰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地克制:“陈生,我们太古前期仅以这购入的二號码头一成股权作为出资,注入新公司。。”?”陈耀豪心头一喜,几乎要按捺不住这份意外之喜。
他原本已做好心理准备,等著施约翰趁此良机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个能对新公司施加重大影响的股权比例。
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保守”!
无论如何,这对陈耀豪而言都是天大的利好一一不仅以极小的代价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码头权益和英资背景,更重要的是,新公司留下了广阔的股权空间。
这意味著未来他还能灵活地引入其他志同道合的战略投资者,进一步壮大实力,而不用担心控制权过早被稀释。
这笔交易,怎么看都稳赚不赔。陈耀豪脸上终於露出了真诚而略带深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朗声道:“施约翰先生快人快语,条件优渥。好!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施约翰同样伸出手道。
八月初的香港,暑气蒸腾,养和医院產科楼层的冷气却开得十足,空气里瀰漫著消毒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走廊尽头,高级单人產房的门紧闭著,隔绝了內外的声响。
陈耀豪焦躁地在门外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迴响。
他扯鬆了领带,西装下的衬衫后背已被汗水泪湿一小片。几个小时了?
时间像是凝固在消毒水的气味里。
每一次门內隱约传来的压抑呻吟,都像细针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无数次想进去看,都被护土温和而坚定地挡在门外。
终於,那扇门被从里面轻轻拉开。助產士带著笑意走出来,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欣慰:“陈生,恭喜您,母女平安。”
陈耀豪听到“母女平安”,心头巨石轰然落地,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沉稳地给在场每一位医护递上早已备好的利是,连声道谢。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带著难以抑制的激动,轻轻推门而入。
產房里,明亮的灯光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李宜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几缕湿发黏在汗津津的额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透著极度的虚弱。
但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带著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所有的疲惫都被一种巨大的、
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温柔覆盖。
她的身旁,安静地躺著一个被柔软强裸包裹著的小小生命。
陈耀豪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近。
他看到李宜敏疲惫却闪耀著母性光辉的脸庞,心臟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了。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强裸上。
一张皱巴巴、还带著点紫红色的小脸露了出来,眼晴紧紧闭著,稀疏的胎髮贴在头皮上。
她那么小,那么脆弱,像一颗刚剥开的新鲜果实。
此刻,她正安静地睡著,小小的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陈耀豪伸出手指,带著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触碰了一下女儿露在外面的、近乎透明的小手。
那细嫩的触感,带著生命的温热,瞬间击中了他,一种混杂著狂喜、敬畏和不知所措的洪流淹没了他。
“是个女儿。”李宜敏的声音极其微弱,带著浓浓的沙哑和疲惫,她望著陈耀豪,眼神复杂,
低语道:“豪哥—”
陈耀豪立刻蹲下身,视线与李宜敏平齐,温柔的打断她的话头,笑道:“说什么傻话?我们的女儿多好,多漂亮。你看她,像你。”
“名字我都想好了。”陈耀豪凝视著女儿的小脸,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说道:“就叫陈安妮,小名就叫八月。”
这可是他重生后第一个子嗣,这份血脉相连的悸动,这份失而復得的圆满,怎能不让他心潮澎湃,欣喜若狂。
“安妮——”李宜敏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恬静的睡顏上,嘴角漾开一丝虚弱的微笑,幸福的道:“真好听,像个小天使的名字。”
不一会,护士轻轻敲门进来提醒,探望时间快到了。
陈耀豪这才从沉浸中惊醒,俯身在女儿娇嫩的小脸上印下深深一吻,眼中满是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