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龄被打的时候,王满枝怕她穿着棉袄,感觉不到疼,硬是给她把棉袄脱了,让儿子把她往死里打。
要不是怕闹出人命来犯法,王满枝真想把这她不下蛋的鸡给打死算了。
生不出儿子的没用的东西!
公安这边只来了一个女的,这会儿,由邹长峰点了个厂里的职工家属和女公安一起对顾久龄验伤。
当顾久龄把衣服脱下来,看到她浑身青紫,无一块好肉,两人都是既心疼又气愤。
顾久龄的泪水滚滚而下,哭得不能自已。
女公安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依法为你讨回公道!”
王满枝见女公安出来脸色不好,她自己心里有数,吓得两条腿都是软的,想到自己也吃过亏,同样要求验伤。
但她穿着厚厚的棉袄挨打,顾久龄虽然发了狠劲,可着实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当时疼了一下,造成的伤害太有限。
唯一的痕迹就是她脸上的红肿,但挨了一巴掌,根本够不成刑罚,反而王满枝有入室行凶的嫌疑。
王满枝听公安同志说她和儿子有恶意伤害罪的嫌疑,而她则有非法侵入住宅罪的嫌疑,两条腿一软,直接噗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不能不讲道理啊,是她们打我,明明是她们打人!”
“不公平,你们不公平!”
公安同志生怕造成不好的影响,女公安生气道,“你闯到别人家里来行凶,还不兴别人正当防卫一下,你要再哭再闹,就是妨碍我们执法了!”
王满枝又被吓到了,“可你们不能偏心啊!”
男公安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没有偏心,我们会依法量刑,你要不满,可以上诉!”
她都不知道上诉是什么东西!
顾久龄看着公安将婆母带走,出门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压在头上多年的一座山被人搬走了。
顾家要跟过去做笔录,顾久龄本来还很担心,但看到她仙女一样的弟媳妇云淡风轻地出门,她也不怕了,定了定心神,跟了过去。
邹长峰生怕陆见微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开心,赶紧让厂里的书记往上报,让市里的同志出面,本来不是很大的点事,把陆同志得罪了可不是小事。
有上面的同志打招呼,顾家又是受害者,做笔录的时候就很轻松。
顾家人正要出派出所的门,林志勇就跟一条疯狗一样闯了进来,他只听说顾久龄把他娘送进了派出所,不管不问就朝顾久龄冲了过去,扬起手就要朝顾久龄脸上招呼。
“贱人,你竟然敢害我妈?”
陆见微一脚踹向林志勇,猝不及防下,林志勇朝后猛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尾巴骨断裂一般地疼,嗷嗷叫,待一眼对上陆见微清冷含霜般的杏眼,他顿时就傻了一样,痴痴地不动了。
顾淮征碍于身份不能动手,怒道,“林志勇,你踏马的眼睛不想要了?”
顾淮征挡在了林志勇看自己媳妇儿的视线,生平头一次很烦自己的职业,要不然他今天必定要林志勇好看。
顾久龄冲过去,一耳光扇在了林志勇的脸上,顿时觉得解气不已,人也气得哭了,“我不是打不过你,林志勇,要不是你娘帮忙,你看我打不打的过你,这么多年,你打我的,我一定会要你还回来!”
“我要你还回来!”顾久龄一脚踹向林志勇,林志勇朝后倒,她要蹦上去,被齐凤英抱住了,“好了,好了,公安会罚他!”
齐凤英心疼女儿,也想女儿能够把林志勇痛打一顿,但她不想女儿为了泄愤把自己给送进去,不得不拦下女儿。
因为公安听到动静已经冲出来了。
林志勇指着顾久龄告状,“公安,这疯婆娘打我,故意伤害我!”
为顾久龄验伤的女公安在前面,鄙夷得不得了,“那行,让法医给你验伤,到底打成了啥样,按照伤害等级量刑。”
大冬天里,林志勇穿成了个肥企鹅,顾久龄在林家吃不好穿不暖,常年累死累活,气血不足,根本没多少力气,林志勇心里有数,就觉得亏了。
这死婆娘看到自己弟弟回来了,就觉得腰杆都直了。
“她弟弟是个军人,刚才她弟弟就打我了!”
陆见微道,“公安,我要举报他污蔑我男人,我男人根本没有动他。”
女公安对林志勇道,“你确定要举报?”
林志勇不确定了,因为毕竟在派出所门口,他不确定刚才那一幕,公安有没有看到。
等这贱人回到家里,他必定要让她吃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仗着她弟弟不把婆家当回事,还敢把他娘送进局子里去,简直是反天了!
顾久龄向公安道,“我身上的伤,他也有份,我要告他故意伤害罪!”
女公安朝顾久龄投去了赞赏的眼光,“好,我们会依法处理,你这位女同志值得表扬,我们每个人都有依法保护自己的权利,不能因为一些世俗的眼光就退缩不前; 要知道你退一步,坏人就会恶十分,长此以往,受到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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