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澜望着她眼底的急切,喉结动了动。
他想说“我没事”,可肩上传来的刺痛和比比东那道黏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比比东看着两人对视的眼神,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冷:“看看,多般配,只可惜啊”
她猛地加重力道,李安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是我的,从武魂殿到天斗城,他哪儿也别想去,你也别想带他走。”
千仞雪的拳头攥得死紧,金色的魂力在周身流转得更快,几乎要凝成实质:“你若再不放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比比东缓缓直起身,终于松开了按在李安澜肩头的手,却转身挡在床前,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粉色翻涌。
“你大可试试,天斗皇宫又如何?今日我若想带他走,谁也拦不住。”
月光落在三人之间,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冰。
千仞雪望着比比东眼底那病态的占有欲,又看向床榻上气息不稳的李安澜,心痛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搅。
她终于明白,这场纠缠里,从来没有“退让”的余地,她若退缩,李安澜只会被比比东带走。
比比东望着千仞雪周身流转的金色魂力,那光芒里带着天使一族特有的圣洁,却也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她指尖的紫黑魂力悄然敛去,眼底那抹诡异的粉色也渐渐淡了,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慢慢浮起几分清明。
方才被占有欲烧得发昏的脑子,终于被天斗皇宫的冷意浸得清醒了些。
她扫了眼窗外,天斗城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轮廓,远处隐约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传来。
这里不是武魂殿,“雪清河”的身份虽未彻底公开,可天斗皇室的暗卫、天使一族的眼线,定然就在附近。
方才一时失控压制了李安澜,已是冒险,若真与千仞雪在此交手,动静闹大了,只会给武魂殿树更多阻碍,反而得不偿失。
更何况她看向千仞雪泛红的眼尾,那孩子攥着拳头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第一次握着天使圣剑时的执拗。
李安澜跑不了,他肩上的焦痕、他眼底的抗拒,都是刻在他身上的印记,急这一时做什么?
比比东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了方才的偏执,只剩几分冷冽的从容。
她侧身让开半步,不再挡在床前,目光掠过李安澜苍白的脸,又落回千仞雪身上:“怎么?天使一族之人,要在天斗皇宫对我动手?”
千仞雪握着魂力的手一紧,却没放松警惕。
比比东这突如其来的退让太蹊跷,她分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阴冷气息并未散去,只是暂时蛰伏着,像蓄势的毒蛇。
“你若肯离开,我自然不会拦你。”千仞雪沉声道,金色的魂力依旧护在李安澜身前,“但你若再对他动手”
“动手?”比比东挑眉,指尖拂过鬓角,仿佛方才那个掐着李安澜焦痕的人不是她。
“我只是来看看师弟,倒是你,急吼吼地掀了窗,倒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顿了顿,视线在李安澜肩头停留一瞬,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暗示,“师弟身上的伤,我会‘补偿’的,至于现在”
她转身走向窗边,墨色的衣袂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冷弧:“天斗的夜晚,倒是比武魂殿凉些。”
千仞雪没接话,只是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生怕她突然发难。
直到比比东的指尖搭上窗沿,即将跃出时,她才听见对方低低的声音飘来,像是说给李安澜听,又像是说给她听:
“师弟,改日我再来看你。”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别让我等太久。”
话音落,比比东的身影已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屋内那股阴冷的魂力场也随之散去,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提醒着方才那场对峙有多惊心。
千仞雪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天使魂力缓缓敛去。她立刻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看向李安澜:“你怎么样?肩侧的伤要不要紧?我带了凝神的药膏”
李安澜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肩头,那里的滞涩感还在,却比刚才轻了许多。
他望着窗外比比东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太了解比比东了,她的“离开”从不是放弃,方才那眼神里的冷意,分明是在说“你跑不掉,我有的是时间等”。
“师姐既然找到了这里了。”李安澜低声道,声音还有些哑,“刚刚的话,肯定不会是善罢甘休的意思。。”
千仞雪当然明白。
比比东若真要动手,以她的实力,在天斗皇宫虽未必能全身而退,却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离开。
她是在顾忌什么?顾忌天斗的势力?还是顾忌自己?这个念头闪过,千仞雪心头微涩,却没说出口。
她从储物魂导器里摸出药膏,拧开瓶塞递给他:“先上药吧,不管她打什么主意,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让人在你住处外加派守卫,夜里若有动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