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国民军走在队伍侧翼,他比其他欧洲同伴更能适应这种气候,队伍很长,但规模上杜绝了被不明武装偷袭的可能。
傍晚,队伍在一个相对平缓的山脊上创建防御圈。士兵们疲惫不堪,默默地啃着干粮,检查着被湿气侵蚀的武器。山下,广袤的丛林笼罩在暮霭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兽的啼叫,掩盖了白日的喧嚣。
科曼拿出来了蚊帐,给了马丁一个小小的震撼,但随即就是愤怒,指着科曼怒斥道,“大家都是战友,你怎么不说一声。”
“刚开始没有考虑到非洲那边的部队。至于这种东西是法属印支的本地物产。”科曼不咸不淡的解释道,他为这一次升军衔都准备多久了?区区蚊帐根本不在话下,至于马丁那纯粹是预料之外。
在五月这个时候,住在一个遍布树丛和密林的山脉,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所幸科曼在西贡进行天主教武装的时候并不抠搜,法国就算是再困难也不至于省一个蚊帐的钱,这不就排上了用场?
非洲阿尔及利亚和塞内加尔的远征军部队就只能硬抗了,这极其不利于团结,经过各部队的指挥官紧急沟通,让出了一半蚊帐,让两人一组挤一挤,这才算是度过了行军的第一个夜晚。
到达中央高地,法国远征军将会居高临下对东海岸的叛军进行打击,除了刚开始登陆的时候比较艰难,选择在西北部的曼达贝登陆全是好处。
如果从东海岸登陆的话,刚开始就要面临登陆战,最后还可能会面临在作战当中,叛军躲入中央高原和法军打游击。
而从西海岸进军中央高地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等到到达中央高地,留给叛军的纵深就只剩下了宽广的印度洋了。
科曼有理由相信,本次军事行动耗费时间绝对比另外一个世界快得多,根本不用一年多时间,才把马达加斯加暴动平息。
进入中央高原之后,属于南岛人的村落和稻田、梯田开始出现,越是接近首府塔那那利佛越是随处可见,道路情况也强出一截。
塔那那利佛这座少见的高地首府轮廓也出现在远征军的眼前,从远处看,整个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阶梯剧场,层层迭迭的红色瓦屋顶、色彩斑驳的屋墙,从山谷一直蔓延到山脊。
城市的许多小巷是狭窄而徒峭的,由石头阶梯构成,也难为了这里的居民,要迎接庞大的远征军队伍。
因为东海岸的叛军凶猛,首府塔那那利佛的法国守军处在紧张状态,当看到远征军的援军到达之后,包括总督保罗·奥迪在内的守军和侨民得知情况,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象是刺猬一般通往城市的路障已经被清理到两旁,沙袋工事后面,露出了守军士兵们憔瘁而警剔的面孔。
他们的制服比远征军更加破旧,脸上带着长期被围困和持续小规模冲突所留下的深深倦怠。当看到从海岸线一路赶来的援军时,那些紧绷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种近乎崩溃的释然和激动。
人数近四万的远征军抵达首府和守军汇合,远征军的士兵们,军装被丛林撕扯得褴缕,满脸泥垢,眼神因长途行军变得疲惫。但脸上的喜色还是显而易见,好歹算是进城,不用在山区做野人了。
在安排分区驻扎的过程中,不少人与守军士兵握手,互相递着所剩无几的香烟和饮用水,用简短、沙哑的词语交流着信息。
“巴黎方面很关心马达加斯加的局势。”帕多瓦少将也没有过多客套,“海军舰队有其他任务,总参谋部的计划是由我们尽量将暴徒压缩到东海岸一线,从陆地和海洋两个方面对处在东海岸狭长地带的暴徒,进行毁灭性打击。”
“非常干净,具有决心的处置方式。”迪当场表达了赞同,“东海岸暴徒由马达加斯加第二大民族贝齐米萨拉卡人,是阿拉伯人贩卖到马达加斯加黑人奴隶所形成的,大半个东海岸都是他们的居住地。”
“宪兵司令部那边的意见是,拉拢高地民族的黄种人,打击东海岸的黑人。”
帕多瓦少将不是当地驻军军人,对马达加斯加的了解仅限于人种区别,因此连南岛人和班图人的词都不用,从种族这一点进行切入。
而在安置远征军的营地当中,已经开始了生火做饭,一路行军的疲惫被冲散了少许,炊事兵生火做饭,背着行军锅的厨子们利用当地的主食,挥动着铁锹做出一锅锅的炒饭。
“总算不是炒面了,也不知道你从哪学的。”马丁经过几天的炒面荼毒,现在对炒饭一点都不排斥,反而十分期待。
不象是科曼拿着以及越南官兵拿着筷子,马丁有点对这种主食措手不及,好在没有学习南亚直接上手,刀叉不能用还不能用勺子么?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询问,“你为这一次远征做的准备很多,就好象早知道一样,还待了这么多适合当地食物的厨师,你说你是西贡的总督我都相信。”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科曼忍受着战友的喋喋不休,把炒饭咽下去道,“什么都不是白来的,远征军很多所需物资能够得到解决,是我把东海岸的土地卖出去了,西贡的华人沃尓沃相信了我的承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