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冷下来,“裴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裴洇缓缓转过头看他,神情淡然,“就是你看过那种小说吧,分开好几年的男女主又重新遇上,这几年男主换女朋友如衣服,女主却连一个暧昧对象都没有,就是讨厌这种男主感情到处流动,女主静止的小说。”
楚聿怀当然不看这种口水小说,但裴洇解释得详细,很难不听懂。
“怎么,怕我乱搞?”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本性。”
楚聿怀俯身凑近她,手掌从她白皙的颈项上滑过,宛若扼住她的咽喉,“一开始主动勾引我的,不是你?”
他刻意停顿,像是在提醒。
这场游戏,她没资格喊停。
楚聿怀咬住她的脖颈,“裴洇,乖一点。”
用了点儿力道,咬得裴洇皮肤有细微刺痛,“乖乖待在我身边。”
“再做一次。”
听着像是征询她意见。
但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楚聿怀情绪不好的时候喜欢用这姿势。
裴洇看不清楚聿怀的脸。
她的眼睛被遮住。
所有的出口被堵住。
裴洇感到呼吸不畅。
像是溺水。
裴洇脑海突然浮现那年掉进叶家后院的游泳池。
一双手掌稳而有力地将她托起。
这次有了变化,她又被拽到水里。
呼吸急促。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楚聿怀。”
裴洇挣扎着叫了声。
终于睁开眼,眼前是楚聿怀。
他换了个姿/势,正面握着她的腰。
眉眼还是冷的,动作比刚才温柔几分。
楚聿怀唇从她骨锁间移开,还是顾忌她的感受,“不舒服?”
裴洇摇头。
又吻上去。
已经过去好久。
快到十年。
裴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次落水。
还是在和楚聿怀做的时候。
她又想起那年京北的夏,初夏的热,却似比这更寒凉刺骨。
楚聿怀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把她带离那间酒吧。
裴家债务一夜还清,无人再敢骚扰她。
她后来很多次觉得惊奇。
楚聿怀竟然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楚聿怀龟毛事儿多,从他朝她扔浴巾就知道,估计她落水后的狼狈碍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的眼了。
算了。
他们的开始就不纯粹,继续纠结除了她他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
他说没有,她就会信吗。
无解命题。
她也没资格要求他只有自己。
但凡这几年遇到过别的女人,她不会继续在他身边自轻自贱。
没有遇到过,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天真的试探,换来的只有冷漠。
像是陷入死循环。
每一次,都化成冰山的碎片,日积月累,压迫厚重。
楚聿怀又点了一根烟抽,看见她还没睡。
将燃到一半的烟头按灭,“在想什么?”
“在想很久以前。”
裴洇此刻望向楚聿怀的眼在昏暗的夜里显得很亮,“楚聿怀,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这样的交集。”
如果她家没出事,那她和楚聿怀是不是就像以前一样,桥归桥,路归路。
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有诡异的一瞬间,裴洇也不知道该选哪条。
下一秒又被她否认,真是鬼迷心窍了。
“没想到么。”
楚聿怀哼笑了声,似是不以为意。
“该遇到的人怎么都会遇到。”
“是吗,那我之前特别讨厌你,果然现在还是讨厌。”
楚聿怀‘啧’了声,伸手摸了下她头发。
像是纵容,“还和以前一样,公主脾气。”
带着裴洇此时听不懂的宠溺。
裴洇被他说得有些囧。
她之前脾气很公主吗?
楚聿怀揽着她肩,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裴洇顺势窝进去,鼻尖贴着他胸膛,使劲嗅了嗅,“楚聿怀,你喷的什么香水,好香。”
留学前,裴洇有必要再给自己布置一项任务。
复刻出和楚聿怀身上最相近的香。
她和楚聿怀,时常针尖对麦芒,也有时温情如斯,让人着迷。
时间已经到很晚,裴洇睡不着。
背包里还放着重要物品,她想睡前再下楼看一眼确认完好。
裴洇打开背包内层,拿出里面的推荐信。
报名即将截止,她好几年没去欧洲,护照早就过期。
更换护照、报名、等待。
越到日思夜想的愿望即将达成的前夕,越有种不知所措的无着落感。
裴洇让自己静下来,大脑放空。
在脑海里规划未来几个月。
距离报名没多久。
裴洇本来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把护照和签证给办了。
但有可能会被楚聿怀发现端倪。
第二天楚聿怀破天荒地还在,俩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