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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禅位(1 / 2)

“欺天了!”

刘彻将那篇大赋狠狠地摔在地上。

竹简碰到地面便崩解开来,散乱的竹片上,“府库耗竭如江河决堤”、“闾阎之炊烟渐稀”、“朱门酒肉,笙歌彻夜”、“啼饥号寒”、“衣褐不完”等字样,司马相如以最直接的语言、以最华美的词藻,述说了建元元年到元狩初年,大汉国情、民情的变化。

站在那里的春陀,浑身的骨架都收紧了。

下一刻,刘彻仰首间,血染虚空。

春陀扑地跪倒,在龙体轰然倒塌前,将之托住了。

刘彻眼里的光,慢慢弥散开来。

陷入了昏厥。

感知圣气急而不少,春陀扶龙回榻平躺,而后急忙走到金盆架前,将紫铜壶里的热水倒进,而后拿起一块面巾摊开浸到热水中,提起轻轻一拧,拎到面巾里的水恰好不滴下的程度,双手握着疾步趋回龙榻上的刘彻面前,展开面巾包住了刘彻那双鸡爪般的手,半松半紧地握着,如是这般,春陀往来奔走,一共用了七块面巾,将刘彻僵硬的手终于温得松软了。

接着,他又提起了铜壶里的水倒进了另外一个金盆,拿起另外一块更大的面巾浸到水中,轻轻一拧,摊开后,蒙上了圣面。

少顷,便取下面巾,放回金盆中,把紫铜壶里剩下的热水倒入一个银盆,端到龙榻前的地上,接着替他脱了袜,捧起他的脚放入热水里。

春陀不年轻了,这么往复下来,额头见汗,却还是为陛下搓着脚,冰凉的龙体,慢慢恢复了温热。

“朕会遗臭万年吗?”刘彻双脚泡在热水里,金口开了。

司马相如说了,明日再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同意禅位,那就一日一赋,变着法、变着花样评击他执政期间的失败和错误。

所有人都可以评击司马相如的人品,但却无法质疑司马相如的才能。

包括大汉天子的他。

司马相如初为孝景帝的武骑常侍,后客游梁地数年,在梁孝王刘武去世后,司马相如归乡,穷困潦倒之下,才勾搭上大汉首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并使之与其私奔。

孝景帝后元三年,刘彻即位,正是阅读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大为赞赏,封司马相如为郎官。

建元六年,司马相如官拜中郎将,出使西南夷,回京后,因收受他人财物而被免职,一年后,重新被召为郎官。

此后被任命为孝文帝的陵园令,后因病而居茂陵。

《上林赋》、《哀二世赋》、《大人赋》、《美人赋》,赋赋广为传唱。

是当世毫无疑问的辞宗、赋圣。

虽然河西之战后,司马相如对霍去病表现得很是谄媚,没有文人风骨,被时人诟病不已,但这更多的是人心的嫉妒,徜若谁都有跟随冠军侯跑场封侯的际遇,恐怕表现得比司马相如还要谄媚,还要不堪,受封关内侯后,司马相如的辞赋地位,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

以后的华夏有识之士,凡与文有关,司马相如就是绕不开的一座山,其辞赋,代代相传,同时,辞赋之中的人、事、物,甚至会被当作史实,也会传之不朽。

穷奢极欲、穷兵黩武、荒淫无道、凶狠残暴,等等,他的圣名,直追桀王、纣王那样的昏君而去了。

春陀的手停住了,接着又搓了起来,“奴婢听过两句话,想说给陛下听。”

刘彻怔怔地望着殿梁。

春陀慢慢说道:“一句是奴婢在织室时,听染布师傅说的,布的颜色,不是‘非黑即白’。

陛下曾经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一言天下欢,一语天下悲,唯我独尊,干纲独断,这世间,就没有陛下不知道的、不能做的事。

奴婢读的书不多,却也能看出史官记史,多说‘成王败寇’,常言‘为尊者讳’,以臣言君,趋于极端。

但在奴婢看来,人哪能一辈子只做对的事,而不做错的事。

奴婢僭越,妄言高山,功过向来结伴而行。

有些人认为不求有功,无过便是功,难任事、荒唐事,正因如此,功过是非之人,之君,更显可贵。

孝文帝宽俭待民,可也夜半问鬼神。

孝景帝轻徭薄赋,可也奕棋而杀人。

高皇帝、秦始皇帝、秦昭襄王,乃至周武王、周文王、尧舜禹汤,诸位圣主贤君,谁敢言‘生而无错,政而无失’?

功过皆如史,人性自分明。”

刘彻的脚在银盆里定住了,春陀的手也跟着停住了,等待着陛下的咀嚼。

“接着说。”

春陀正言说道:“第二句,正是陛下的博士官——董仲舒说的,‘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奴婢知道,这句话不是董仲舒说的,而是那位孔夫子说的,‘春秋,天子之事也’,‘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而今春秋之事,在陛下、在太子,在父子之间。

陛下想杀太多人,也杀了太多人,有元功家族、有官宦豪族、有巨商大贾、有游侠盗贼,更有千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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