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为真。
这劳德诺在药王庙眼见令狐冲病怏怏的就将丛不弃、封不平接连击败,又将十五名黑道高手一剑刺瞎,剑法之惊人,简直惊世骇俗,哪里敢动手,这一退,将身旁木桌撞的飞起。
令狐冲已经长剑在手,手腕轻抖,只听“嗤啪”有声,裂帛声响,劳德诺衣裳已经被划了四道口子。
霎时间,一件物事,自他怀中掉出,落在劳德诺脚前。
令狐冲出剑之快,直让劳德诺没有半分抗拒馀地,出剑之准更没有损伤他一寸肌肤,只是割断了劳德诺衣衫带子,又划破了他口袋,
蓝凤凰又惊又喜:“好高明的剑法!”
云长空也是暗中佩服,这于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要动不得内力,能否如令狐冲一般,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令狐冲低头一看,地上是一本册子,写着“紫霞秘笈”四字。
劳德诺更是脸色大变,想要脱身而走,令狐冲长剑一闪,如光如气,已经架在劳德诺脖子上。
劳德诺知道脱身无望了,只好停步。
令狐冲喝道:“这紫霞秘籍何以在你身上?”
劳德诺面色如土,冷汗直流,脑中只想着脱身之策。
云长空淡淡道:“令狐兄,你太麻烦了,这当口了,先挑了他的手筋,你看他说不说!”
“大师哥!”劳德诺叫道:“这其中有误会,你将师父叫来。”
这就是口碑。
云长空出道以来的狠辣,劳德诺一清二楚。
蓝凤凰格格一笑道:“是啊,这所谓的名门正派向来都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暗箭伤人,栽赃嫁祸,瞒天过海。
你师父来,他又会说这是你令狐冲栽赃嫁祸,你和他罗嗦什么,喂我的宝贝,我都嫌脏呢,扔洛河里算了!”
她口中大声说着,却掩住半边嘴,似是真嫌弃这人。
令狐冲哈哈大笑道:“这法子再好也没有了。”
“我说,我说!”劳德诺忙道:“大师哥,我也是身不由主啊。”
“身不由主?”令狐冲喝道:“劳德诺,我替你担了这多日子的黑锅,你一句身不由主就算了事吗?
当年衡山派鲁正荣针对刘师叔,前日嵩山派上我华山,带着泰山派门人,那么你也是如鲁正荣一样,受了左冷禅指使,盗取本派至高心法了?”
劳德诺登时面红过耳,他虽然受命于左冷禅卧底华山派,可偷取紫霞秘籍却是自作主张。此刻被令狐冲一问,嗫嗫嚅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长空含笑道:“劳德诺,我还要和令狐冲比剑,可没那么多耐心,你可不要自误!
劳德诺迟疑道:“我讲了,你们不信,又待如何?”
云长空笑道:“讲不讲是你的事,信不信就不用你操心了!”
劳德诺一咬牙道:“左右是个死,我又何必要讲,你们有什么毒辣手段,都用出来吧!”
云长空朝蓝凤凰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均已察觉他的色厉内荏,这时只不过想要活命,好得一个承诺罢了。
令狐冲道:“你只要将嵩山派的阴谋和盘托出,今日我可以放你一马。”
劳德诺目光一闪,道:“云大侠与蓝教主呢?”
云长空淡然道:“你的死活在我们眼中无关紧要。”
劳德诺道:“那么,我全身一件东西都不多不少的走吗?”
蓝凤凰格格一笑:“你倒是精乖!”
云长空含笑道:“这位老兄大概是嫌我们太过吝啬,没抬出大菜好好招待,所以才在这里拿乔!”
劳德诺心头一颤:“这小子是个笑面虎,对我施展辣手,那也没意思。”说道:“不是我信不过几位,只是今日过后,天下之大,再无我立足之地,所以这才想要一份稳妥。”
令狐冲忍不住怒道:“劳德诺,你不要得寸进尺,云大侠何等样人,他要收拾你,你就是躲在嵩山,逃进皇宫大内又躲得了吗?
陆师弟与我们同门学艺多年,你纵然要偷秘籍,拿了也就是了,竟然下此毒手,你还有人性么?”
劳德诺将心一横,暴吼道:“令狐冲,我没有人性,你华山派就有人性了?
梁发在药王庙被人砍了脑袋,你们是怎样的?你天天想着小师妹,小师妹一心要去林平之老家,师父师娘从上到下哪个不是兴高采烈,谁又为梁发之死有丝毫动容?你还真拿你们当情深义重的仁人志士呢?你们的人性又在哪里?”
此话一出,令狐冲也是张口结舌。
因为当日他见众师弟、师妹一听要去洛阳,个个笑逐颜开,将梁发惨死一事丢到了九霄云外,也很是不愉。
劳德诺接着说道:“你以为师父是误会你吗?其实不过是硬栽你个罪名,迫你交出你的剑法而已!”
令狐冲勃然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你敢诋毁恩师?”
劳德诺冷然道:“我诋毁恩师?呵呵,是否诋毁,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的剑法连封不平此等高手也敌不过,岳不群问你来历,你推诿不言……”
令狐冲气道:“你竟然敢直呼恩师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