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边只有小厮。”“谁说的?”
俞敏森往怀里摸出个小巧的哨笛,轻轻一吹。没几时,四面八方涌来十人,各自蒙着半张脸,瞧着是瑞王府的暗卫,平日里专跟着俞敏森。
此番连燕如衡的神色都变了变,语气逐渐严肃,“世子,这里不是王府,一场春宴,打打杀杀不好看。”
蔺玉湖却上前拦一拦他,“嗳,世子要玩,就要玩个痛快才是,清溪,你往后站一站。”
钱映仪沉了脸,暗自握紧一双手,“以多欺少,你好意思?”俞敏森满脸得意,“你也找帮手就是嘛。”众人惊惧着往后退,再没哪个敢上前冒尖出头。目光也落在那侍卫身上,虽觉他身形高大,瞧着能打,可瑞王府的暗卫又怎是吃素的?俞敏森当真是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十对一,这与单方面的虐杀又有何区别?
静等半日,俞敏森有些轻蔑之意,笑道:“钱映仪,那瓶子你还要不要?你莫不是舍不得这侍卫受伤?”
阳光正盛,微风正好,却把俞敏森的脸衬得如吃人恶鬼。钱映仪的目光流连在那琉璃香瓶上,有几分黯然,到底是理智占据思绪,预备松囗。
岂知红唇方启,侍卫已来到她身侧,朝俞敏森泄出一丝笑,“敢问世子,是不是不论打法,不论生死,只论输赢?”俞敏森讶然把他一扫量,不曾想这侍卫竟有胆站出来,因此愈发不放在心上,点点下颌,“是,若你能赢,本世子不降罪与你。”钱映仪忙掣住侍卫的衣袖,骇目圆瞪,“你疯了?我不与他争了,你不必去!”
侍卫扭脸望向她,不知是不是花眼的缘故,钱映仪顿觉这一霎的功夫在他眼中窥见一丝丝…恨意?
也就是愣神间,侍卫拨开她的指尖,径自走到一处空地,“噌"地一声,剑身出鞘,指向十名暗卫,淡然开口:“请。”暗卫们立时从四面八方围堵住侍卫。
俞敏森有些洋洋得意,目中泄出个蔑视的笑,手一招,命道:“给我上!”暗卫们反拔腰间长剑,哄然而上。
自打来了金陵,秦离铮总是刻意先避开瑞王一家,只怕自己一时冲动去手刃了仇人。
今番见到瑞王之子,又听这俞敏森话里话外不把人命放在眼中,倏然怒从心起,当年瑞王不也没把他兄长的性命当一回事?于是下手时,秦离铮的剑锋劈下凌厉煞气,像是在泄愤,大有一剑封喉的架势。
为首那暗卫本没把他当一回事,这一交手心中就突突直跳,忙虚晃一招躲开,与余下九人交换眼色。
这侍卫好生勇猛!
暗卫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剑变换阵型,意图从多方扰乱他。秦离铮飞快解决掉二人,横腿往一名暗卫腰腹一记狠踢,借力凌空横翻,下一瞬,就在落地时又往一人胳膊上割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剩下六名暗卫暗自咬牙,暗道他好快的速度!不等做出什么反应,秦离铮已然又逼近他们面门,浑身夹杂冷冽锋锐之气,招招下了狠手。
众人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围猎,分明是一对十的宰割。先前晴光还十分柔和,须臾天空变色,阴沉沉的,刮起一阵乱舞的风,揭开了年轻人剑招里的杀意。
六名暗卫奈何他不了,他一人竞接连往半空划开数道串在一起的血珠子。天空像是一副灰蒙蒙的画,血珠子洒在半空,布满艳丽的点缀。金陵的天霎时变幻,风声刺激众人耳膜时,秦离铮放倒最后一人,“咔嚓”一声,重重一脚碾断地上暗卫的腿骨,面上沾了些血痕,遥遥望向早已面色发白的俞敏森。
四周静寂得出奇,人人都将心悬到了嗓子眼,看这侍卫的眼神,活脱像看个阴司爬上来的厉鬼!
秦离铮冷眼扫量俞敏森,脚下使力,在那暗卫止不住的哀嚎声里,勾了勾唇,“世子手下的人,也不过如此。”
俞敏森猛然往后跌退,"“你.你尔…
结巴半日,没说出半句话来。
区区一个侍卫而已,怎能如此厉害?俞敏森现下有些怕了,蓦地察觉身边一些少爷小姐渐渐离自己远了些,他抬眼去望,却是侍卫正顶着那张血腥可怖的面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你你你!"俞敏森抵不住头皮发麻,硬着嗓音道:“你想做什么!”岂知那侍卫只是带着丝丝血腥气绕开他,行至不远处,捡起那小小的琉璃香瓶。
这厢围观全局,晏秋雁喃喃道:“映仪,你身边这新来的侍卫,身法也太俊了.″”
钱映仪猛然回神,紧紧盯着侍卫,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爬上心头。他竞如此厉害?
闹到此刻见了血,那俞敏森瞧着方收敛一些,却有些拉不下面子,想及先前定下的赌约,愈发没脸。
当即面色一沉,转背就欲离去。
不防一句“孽障”,生生给他绊住了脚。
俞敏森扭头回望,人群外有两道身影匆匆赶来,他禁不住心中忿然,忙不迭转身朝来人跑去,跑近了就一面喊着:“爹!你得替我好好教训那该死…”“啪!”
倏地迎面受了一记掌掴,力道之大将俞敏森打得蒙头转了半圈。俞敏森不可置信抬头,…爹?”
二人正是燕文瑛使丫鬟搬来的救星。
穿一身红色补服的,自是从府衙来的蔺边鸿。另一位面不留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