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波动并非力量,更像是一种权限,一种凌驾于当前混乱规则之上的标识。
它从我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瞬间,周围那由对立与冲突构成法则风暴,竟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就是这一刹那!
我几乎涣散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不管这波动是什么,来自何处,只是疯狂地抓住这唯一的稻草,将残存的所有意志,连同体内那濒临崩溃的混沌魂光,全部灌注进这丝超然的波动之中!
“嗡!!!”
那微弱的波动骤然放大,化作一圈无形却切实存在的涟漪,以我为中心向西周扩散开来。
涟漪所过之处,景象诡谲。
那相互厮杀的存在与虚无,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暂时搁置了争议。
那不断湮灭的光明与黑暗,定格在了某个灰度的平衡点。
那冲突的疫病与健康概念,杀戮与守护的意念
所有极端对立的规则,在这圈涟漪的影响下,都仿佛被强行纳入了某个更高层面的框架内。
虽然依旧冲突,却不再是以毁灭对方为目的的暴烈对冲,而是变成了一种僵持待定的状态。
整个法则风暴区域,陷入了一种诡异紧绷的静止。
只有那无数代表着我内心可能的倒影,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僵立在原地。
它们身上代表的单一规则特性,在这静止的框架下,显得格外突兀和脆弱。
而我体内那原本即将把我撕裂的混乱力量,在这超然波动的介入下,虽然依旧冲突剧烈,却仿佛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缰绳。
不再毫无节制地相互征伐,而是被强行约束在了我魂光所能承受的极限边缘,达成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动态的恐怖平衡。
我站在原地,剧烈喘息着,感受着体内那如同驯服了数头凶兽般的沉重而危险的力量。
魂光依旧斑驳混乱,布满了裂痕,但至少没有立刻崩溃。
我抬起头,看向前方那暗红色的人形。
它那旋转喷吐着法则风暴的嘴己经闭合。
它那没有五官的面孔,似乎正注视着我,或者说注视着我身上散发出的那圈维持着静止框架的无形涟漪。
一股更加冰冷的意念,缓缓传来。
“目标钥匙?容器?错误?信息库无法匹配权限等级”
随着它的意念,周围那僵持的法则风暴开始缓缓消退,那些代表着各种可能性的倒影也如同退潮般,重新融入脚下漆黑的镜面石板,消失不见。
整个空间恢复了那种死寂的只有冰冷微光的状态。
那暗红色的人形,依旧站在那里,但不再散发敌意,只是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监控探头,锁定着我。
它暂时不会攻击我了?
因为那未知高阶权限标识?
我心中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沉重。
这所谓的权限标识是什么?
是钥匙本质更深层的东西?
还是幽冥帝魂中隐藏的秘密?
它竟然能让这个似乎代表某种规则执行机制的存在感到困惑并暂缓攻击?
提灯人知道这个吗?守碑人知道吗?
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缠绕的谜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深邃了。
我没有理会那静止的暗红色人形,当务之急是稳住体内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我盘膝坐下,全部心神沉入那混乱的魂光之中。
依靠着那丝超然波动的余韵,我小心翼翼引导着疫病、兵燹、归墟以及其他杂糅的力量,不再试图让它们完美融合,而是尝试在它们之间,建立一种脆弱的共生关系。
以归墟的终结之意为骨架,以其绝对的湮灭特性作为最后的威慑和平衡支点。
以钥匙的本质和那超然波动为核心,作为统御和缓冲的中枢。
让疫病的衰亡与兵燹的毁灭这两种最具冲突性的力量,如同阴阳两极般,在骨架与中枢之外,形成一种相互制约相互转化的循环。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如同在刀尖上构筑沙堡。
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可能引发力量的再次暴动。
那丝超然波动在缓缓消退,我必须在其完全消失前,完成这初步的稳定。
时间一点点流逝。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体内的力量虽然依旧混乱庞杂,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但至少不再是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而是变成了一个缓慢燃烧散发着毒烟与危险辐射的诡异熔炉。
我站起身,感受着这份沉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