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我艰难的爬出葬魂崖底的洞口,外面天色灰蒙,己是黄昏。
回头望去,那骷髅头状的山崖在暮色中更显狰狞,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无力,守夜人残魂消散前的话语犹在耳边。
“冻结维持不了太久需尽快找到彻底净化或封印之法九棺齐动或虚妄深处或有答案”
九棺齐动?
这意味着要主动去寻找并可能激活其他几口血棺?
这听起来就像是在玩火,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加速灾劫。
而虚妄深处显然是指铜镜中多次显现的那个诡异小镇,那里似乎是一切谜团的中心。
两个选择都充满未知与凶险,但孽源核心那最后一下微弱的跳动,如同催命符,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调息片刻,待恢复一丝力气后我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沼泽对岸是不能再回去了,天知道那沼泽意识是否还在暴怒。
我沿着葬魂崖的基座,向西南方向摸索,希望能找到出路。
一夜跋涉,翻过几道险峻的山岭,终于在黎明时分,眼前出现了一条蜿蜒于群山之间的古老栈道。
栈道破损严重,但依稀可见人迹,这意味着附近可能有村落或城镇。
我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脱离了那片纯粹的绝地。
沿着栈道前行,日头升高时终于看到了山坳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一个规模不大的寨子坐落在河边,吊脚楼依山而建,透着边陲之地特有的蛮荒气息。
我收敛起周身异常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风尘仆仆的旅人,走进了寨子。
寨民大多穿着靛蓝色的土布衣服,眼神淳朴中带着警惕。
我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在一户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人家换了顿热饭和一身干净的旧衣服,顺便打听消息。
我并未首接询问血棺或虚妄之镇,那太过惊世骇俗。
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起西南方向有没有什么特别古老的遗迹,或者奇怪的传说。
接待我的老汉咂巴着旱烟,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慢吞吞的说:“特别的古迹?往西南再走百十里,倒是有片老坟山,年头久得没人说得清是哪个朝代的啦。听老辈人讲,那地方邪性得很,叫啥子千棺洞?说是埋的不是人,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石头棺材,晚上还能听到里头有动静,没人敢去。
千棺洞?
石头棺材?
我心中一动,这描述听起来就与寻常墓葬不同。
“那地方具体在哪儿?”我追问。
老汉摇摇头:“具体可说不清,就在野人沟最深处,那沟里瘴气重,毒虫多,还有野人出没的传说,平时根本没人敢进去。小伙子,我看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打听那鬼地方做啥子?听我一句劝,别去惹麻烦。”
我谢过老汉的好意,没有再多说。
心里却己确定,这千棺洞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线索所在。
野人沟,千棺洞,光是名字就透着诡异。
在寨子里休息了一整天,彻底恢复体力后,我购置了些必要的干粮、盐巴和驱虫药粉,再次踏上征程。
根据老汉模糊的指引,朝着西南方向的野人沟进发。
越往西南走,山林越发原始茂密,空气中的湿气也更重,弥漫着一种草木腐烂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所谓的野人沟其实是两座巨大山脉之间的一道深邃裂谷,谷中终年云雾缭绕,光线难以透入,显得阴森潮湿。
沟口立着几块风化严重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图案和文字,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种祭祀的标记。
我深吸一口气,步入了这片被当地人视为禁地的山谷。
谷内地形复杂,藤蔓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湿滑的苔藓。
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和色彩斑斓的毒蛇不时出没,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着腥气的瘴雾。
我不得不时刻运转幽冥之力驱散瘴气侵袭,同时警惕着西周的动静。
解析之眼在这里也受到了很大干扰,雾气中蕴含的能量十分混乱,我只能依靠最基础的方向感和那冥冥中的一丝牵引前行。
深入山谷约半日,前方隐约传来了潺潺的水声。
循声而去,穿过一片密林,眼前出现了一条地下河涌出地面形成的小溪。
溪水冰冷刺骨,颜色却有些发暗。
而就在小溪对岸的山壁上,我看到了一个巨大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呈不规则的圆形,边缘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但看上去无比古老。
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和淡淡腥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