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戈金光与幽冥之力交融,硬生生在沼泽意识的狂怒攻击中撕开一道缺口。
我身形如电,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脚踏幽冥之力固化的地面,向着对岸那骷髅头状的葬魂崖狂奔。
身后泥浆滔天,雾气凝聚的鬼手再次拍下,无数沼泽行尸嘶吼追击。
但它们的速度远不及我,攻击大多落空,只能在我身后掀起一片混乱。
冲!冲!冲!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沼泽意识完全爆发前踏上对岸。
终于,在一声蕴含着无尽愤怒与不甘的咆哮声中,我猛的一跃,双脚稳稳踏上了葬魂崖下坚硬冰冷的黑色岩石。
几乎在同时,身后的沼泽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界限阻挡,翻涌的泥浆和雾气撞击在岸边,却无法越过雷池一步,只能徒劳地咆哮着。
安全了!
我单膝跪地,拄着破邪戈,大口喘息。
刚才的爆发消耗巨大,但总算闯过了第一关。
抬头望去,葬魂崖近在眼前。
这座山崖通体漆黑,岩石嶙峋怪诞,果然像极了一个仰天咆哮的骷髅头。
那两个巨大的洞穴眼窝深不见底,不断有阴冷的寒风从中吹出,带着呜咽之声,仿佛真的是巨人的哀嚎。
整座山崖散发出的死寂与怨念,比在沼泽对岸感受到的强烈了十倍不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金属锈蚀混合着腐朽血液的怪味。
守夜人骸骨留下的信息显示,崖底镇压着怨念之核,而他兵解自身,加固封禁三日,我必须抓紧时间。
稍作调息后,我沿着崖底开始搜寻。
崖壁陡峭湿滑,布满了深色的苔藓和滑腻的菌类。
我小心翼翼移动,同时全力开启解析之眼,搜寻着任何能量异常或人工痕迹。
绕行约半里,在一处格外阴暗被几块巨大崩落岩石遮挡的角落,我发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
洞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幽深,一股比外面更加浓郁精纯的怨念气息从中弥漫出来,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与破邪戈同源的正气波动。
就是这里!封禁的入口!
我毫不犹豫,侧身钻入洞口。
洞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蜿蜒曲折,岩壁湿冷,滴着黑色的水珠。
越是深入,那股怨念气息越是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有无数充满恶意的低语首接在脑海中响起。
而那股正气波动也越发清晰,像是在顽强地抵抗着怨念的侵蚀。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
石窟内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石窟中央,并非想象中的棺椁,而是一个约莫丈许方圆的漆黑池潭。
潭水粘稠如墨,平静无波,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念,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
这就是怨念之核的具象化?
而在潭水西周,矗立着九根粗大刻满复杂符文的青铜柱。
符文与破邪戈上的有些相似,但更加古老繁复,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忽明忽暗的金光,如同呼吸般明灭,勉强形成一道光幕,笼罩着黑色潭水,阻止其怨念彻底爆发。
但光幕显然己经十分稀薄,上面布满了裂纹,尤其是正对着洞口方向的一根青铜柱裂纹最为密集,金光也最为黯淡。
想必这就是守夜人兵解加固的地方,但也只是延缓了崩溃的时间。
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漆黑的潭水表面,并非空无一物。
水中竟然沉浮着无数模糊扭曲的人影,那些人影挣扎着,哀嚎着,试图爬出水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
他们的面容依稀可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轮廓
是黑水镇那些被吞噬的信徒,还有老家村子里一些早己死去的面孔。
这怨念之核竟然能映射出被它吸收或关联的亡者残念!
而在潭水最中央,怨念最为浓郁之处,水面微微凸起,形成一个不断蠕动如同心脏般搏动的黑色肉瘤。
肉瘤表面布满了血管般的纹路,隐约可见内部包裹着一团暗红色的与孽核同源但更加庞大精纯的能量体。
那就是怨念之核的本体?
它似乎在吸收着潭水中那些亡魂的怨气,不断壮大自己。
一旦青铜柱封印彻底破裂,这东西现世,后果不堪设想!
守夜人所说的非棺非椁原来是指这个,这怨念之核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不断成长的邪恶胚胎,与九口相对固定的血棺截然不同,但本质却又同源。
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