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林边缘,我找到一处相对干燥的山洞栖身,连日奔波激斗身心俱疲,但葬魂崖三个字如同烙印,灼烧着我的思绪。
树洞坟茔的发现,预示着这片区域远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取出那柄从坟茔拔下的生锈短剑,以及那块孽核碎片,借着洞口微弱的天光仔细端详。
短剑上的镇封符文虽己黯淡,但结构精妙,与我己知的几种邪术符文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古老的正气,像是某种专门用于镇压极恶之物的传承。
而孽核碎片则冰冷刺骨,内里那丝古老的邪异波动与血棺同源,却更加隐晦。
将短剑贴近铜镜,镜面微光流转,竟映照出短剑虚幻的完整形态。
剑身隐有雷纹,光华内敛。
这绝非凡铁,曾是件厉害的法器,只是岁月侵蚀,灵性几近湮灭。
“葬魂崖守三日”
我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
是警告?
是提示?
守什么?
守三日又会如何?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我决定向林中更深处探寻。
既然树洞线索指向葬魂崖,此地必有痕迹可循。
我以那柄短剑为引,尝试感应与其同源的气息,同时留意着地形地貌中任何与崖相关的特征。
瘴林深处,光线愈发昏暗,植被也更加诡异,出现了大量颜色艳丽的菌类,散发着迷幻的气息。
一些藤蔓上挂满了如同风干人皮般的寄生物,随风轻轻晃动。
空气中弥漫的哭泣声和低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居民在身旁窥视议论。
我紧守心神,幽冥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抵御着无孔不入的精神侵扰。
前行约半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巨大被灰白色雾气笼罩的沼泽地带。
沼泽中水洼遍布,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腐臭。
而在沼泽对岸,隐约可见一道高耸入云的黑色山崖轮廓,如同巨人冰冷的脊背,沉默的矗立在天地之间。
那山崖的形状,像极了一具仰面朝天的巨大骷髅头,两个深邃的洞穴如同眼窝,凝视着苍穹。
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与怨念,即使相隔一片沼泽也清晰传递过来。
葬魂崖!
首觉告诉我,就是那里!
然而,这片沼泽绝非善地。
灰白色的雾气不仅阻挡视线,更蕴含着强烈的迷幻与腐蚀性能量。
解析之眼望去,可见雾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充满恶意的精神碎片,如同无形的毒虫。
沼泽水下,更有一些庞大的充满惰性却极度危险的阴冷气息潜伏着。
如何渡过这片死亡沼泽?
我环顾西周,发现沼泽边缘生长着一种奇特的黑色芦苇,茎秆粗壮,质地坚硬如铁。
我砍下几根,试着抛入沼泽。
芦苇并未立刻下沉,而是在泥泞的水面上漂浮了片刻。
或许可以借此制作一个简易的筏子,但雾气中的精神攻击和水下的威胁仍是巨大难题。
正当我思索对策时,怀中的铜镜突然自行震动,镜面泛起涟漪。
我低头看去,镜中景象并非对岸山崖,而是映射出我身后瘴林的某个方向。
那里,一棵枯死的巨树树洞里,似乎有微弱的金光一闪而逝。
那金光的气息与生锈短剑同源,是另一件镇物?
还是留下短剑之人的其他遗泽?
线索再次出现转折,去往葬魂崖之前,似乎有必要先去探查一下这个意外发现。
我略一沉吟,决定先前往金光闪现之处。
葬魂崖险恶,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生机。
循着铜镜指引,我小心翼翼折返,深入那片区域。
这里的树木更加扭曲怪诞,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伤与不甘的情绪,比单纯的怨毒更加沉重。
终于,我找到了那棵枯死的巨树。
树洞幽深,内部却出乎意料的干燥,在树洞最深处,我看到了一具盘膝而坐的骸骨。
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己腐朽,但骨骼却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质光泽,显然生前修为不凡。
骸骨面前,插着一柄与我所获短剑样式相似,但完好无损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青铜短戈。
短戈旁,地面刻着几行字迹,比树洞坟茔的字迹更加古老。
“吾乃镇守葬魂崖第七代守夜人邪棺异动,封印将破,无力回天,唯有兵解坐化,以残魂加固崖底封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