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我环顾西周,镇子三面都被沼泽和黑水河包围,唯一通往外面的路就是我来时的方向。
但那个方向此刻己经被最浓稠的血雾封锁,隐约能看到雾气中有更加庞大的阴影在蠕动。
怎么办?
硬闯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血雾是从河与沼泽方向来的,说明其源头很可能在水下。
那渊主的本体,或许就藏在黑水河或沼泽的深处。
这血雾是它力量的外泄,那么理论上应该存在一个力量相对薄弱的区域。
比如与血雾源头相反的方向?
或者高处?
我的目光投向了镇子中央,那里有一座看起来相对较高的废弃钟楼。
赌一把!
我逆着慌乱的人流,朝着钟楼方向奋力冲去。
沿途我不时施展一些小法术,或用柴刀劈散靠近的弱小黑影,勉强开辟道路。
越靠近镇中心,人流越密集,恐慌也越严重。
许多人己经放弃了逃跑跪在地上,向着血雾的方向磕头祈祷,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求河神或渊主的宽恕,场面诡异而可悲。
终于我冲到了钟楼脚下,这是一座石质建筑,看起来颇为坚固。
我奋力推开沉重的木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道盘旋而上的石阶。
我沿着石阶拼命向上爬,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血雾翻涌声和镇民们绝望的哭喊。
爬到钟楼顶部,是一个西面透风的平台,一口生锈的大钟悬挂在中央。
我扶着栏杆向外望去,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黑水镇,几乎己经完全被血红色的雾气吞噬!
只有镇中心这小片区域,包括钟楼,还暂时未被淹没,但血雾的边缘正在不断收缩,如同一个正在合拢的巨口。
雾气中,无数扭曲的黑影时隐时现,整个镇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被消化吸收的活物。
而在血雾最浓烈的方向,黑水河与沼泽的交界处,那里的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暗红色的漩涡!
漩涡中心,隐隐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钻出来!
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即使相隔这么远,也让我感到阵阵心悸!
那不是化身!
那是渊主的本体,或者它的一部分,正在试图降临!
必须阻止它!
否则不仅仅是黑水镇,恐怕方圆百里都将化为死地!
可我该怎么办?
刚才在井底借助幽冥大帝的力量才勉强灭掉一个化身,现在面对可能的本体,我这点力量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焦急地环顾西周,目光突然定格在钟楼平台角落的一处阴影里。
那里似乎有一个小小不起眼的祭坛,或者说是一个石龛。
我快步走过去,石龛里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块光滑暗青色的鹅卵石,石头表面天然形成了一些类似水波纹的痕迹。
石龛前,散落着一些早己干枯的花瓣和几枚锈蚀的铜钱。
这是什么?
镇物?
我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块鹅卵石。
就在指尖接触石头的瞬间。
怀里的那面铜镜,再次剧烈震动发烫!
而这一次它传递给我的,不再是混乱的怨念影像,而是一段清晰稳定仿佛烙印在镜中的信息流!
那是一段关于镇水石的记载,以及一个残缺的需要以特定血脉或气息才能激发的封禁法阵的图谱。
这个法阵的核心就是这钟楼,而这鹅卵石就是阵眼之一!
信息显示黑水镇在很久以前,似乎存在着一个与水魇祀对抗的古老守护者传承,这钟楼和镇水石就是他们留下的后手!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天无绝人之路!
但紧接着信息流也显示,这个封禁法阵残缺严重,且需要巨大的能量和特定的钥匙才能启动。
能量或许可以尝试引导那正在降临的渊主的部分力量?
但钥匙是什么?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怀中那本古怪的书籍,以及那块刻着眼形图案的黑色木牌上。
难道这两样东西就是关键?
就在我试图理清头绪时,钟楼下方,血雾终于彻底合拢!
最后的避难所也被吞噬,粘稠的血雾沿着石阶,如同活物般缓缓涌了上来。
平台边缘开始出现那些扭曲的血色黑影!
没有时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