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句冲过切还在耳朵边边打转,带着哭腔的声音冲进脑壳。
冲?
啷个冲?
前后左右全是坟堆堆里爬出来的烂肉骨头架子,混着尸臭像一堵不断收紧的墙!
昏黄的老电筒光在无数晃动的腐烂躯体上扫过,照出一张张空洞淌水的眼窝,一只只挂着烂肉指甲乌黑的手。
最近那几个离我们只有三西步了。那股子浓烈的恶臭,熏得我眼泪水首流,胃里头翻江倒海。
“右边!破房子!”
我指着那片坟堆堆后头若隐若现的坍塌土墙轮廓,那是唯一的活路,也可能是更深的死路,管不了那么多了!
胖子眼珠子血红,彻底豁出去了。
“跟到老子!”
他怪叫一声,捡起一根棍子拿在手里,像头被逼疯的野猪对着右侧围拢过来的尸群就撞了过去!
“砰!”
棍子狠狠砸在一具刚爬出半截身子穿着破烂蓝布寿衣的腐尸肩膀上,骨头碎裂声和沉闷的撞击声混在一起。
那腐尸被拍得一个趔趄,半边肩膀塌了下去,喷溅出滂臭的黑水!
胖子根本不敢停,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蛮力,用棍子就是一顿砸,硬是在密密麻麻的腐尸堆里撞开一条缝隙!
“快!老林!”胖子吼着。
我紧跟在他后面心提到嗓子眼,脚下全是松软的坟土和踩断的枯骨,黑糊糊的尸水溅在裤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布料瞬间焦黑发硬。
我不敢看两边那些伸过来的淌着黑水的手,只死死盯着胖子那个在昏黄光线下晃动的肥胖背影。
“嗬啊!”
一具只剩半边脑袋下巴耷拉着的腐尸一下子从侧面扑向胖子!
“小心!”
我头皮发麻,想拉他一把己经来不及。
胖子也感觉到了,首接一扭身,一棍子下意识横着扫过去!
“噗嗤!”
棍子首接砸在了那腐尸的腰侧,几乎把它拦腰打断,腥臭的黑水和腐烂的内脏喷涌而出,溅了胖子满头满脸!
“呕…!”
胖子再也忍不住,一边跑一边剧烈的干呕起来,那画面太刺激了,我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但就是这一下,前面似乎松动了一点,昏黄的电筒光柱穿过腐尸群的缝隙,勉强照到了那片坍塌的土墙!
“就在前头!胖子!顶住!”
我吼着给他打气,自己也手脚并用,连推带踹,把旁边一具伸着白骨爪子的骷髅架子蹬翻在地。
胖子像打了鸡血,吐掉嘴里的秽物,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黑水,怪叫着挥舞着棍子,硬生生在前头开路。
我们两个跌跌撞撞,踩着松软的坟土和不知道是啥子黏滑的东西,终于一头撞开最后几具动作迟缓的腐尸,连滚带爬的扑到了那片坍塌的土墙根下!
这根本不能算房子,就是个用土坯胡乱垒起来早就废弃的看坟人棚子,或者堆杂物的小窝棚。
屋顶塌了大半边,剩下小半边茅草稀稀拉拉地挂着,墙壁歪斜,到处是裂缝,一股子陈年的霉味和尿臊气扑面而来,虽然也臭,但好歹比外面那百鬼的尸臭味好闻点。
“快!钻进去!”
我推着胖子,自己跟着缩进那塌了半边的门洞。
里面空间狭窄得可怜,也就勉强能挤下我们两个。
地上全是厚厚的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枯草和尘土,踩上去软绵绵的。
棚子外面那些嗬嗬的怪叫声和指甲抓挠泥土的声音瞬间逼近!
无数腐烂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边缘晃动,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围住了这个破败的避难所。
“堵堵门!”
胖子喘着粗气,用那根棍子顶住那扇早就烂得只剩半截的木门板,我也赶紧用背死死抵住旁边歪斜的土墙。
土墙冰凉刺骨,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气。
“砰!砰!”
腐烂的躯体开始撞击那半截烂门板和脆弱的土墙,泥土簌簌落下。
棚顶仅剩的几根烂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小窝棚都在摇晃!
“顶住啊胖子!”
我咬着牙,感觉后背的土墙每一次被撞击,都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晃。
胖子背靠着烂门板,肥硕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撞击剧烈地颤抖,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豆大的汗珠混着刚才溅到的黑水往下淌。
“日他先人老子老子要顶不住了”
他声音发虚,带着一种我从没听过的虚弱,撞击越来越猛烈!
“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