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长,我他妈不当了!”
“您以为我稀罕这顶乌纱帽?为了您一句话,我把全所弟兄推到风口浪尖,跟县局对着干,跟组织顶着来!”
“刚才游局指着我警徽说权力是人民给的,不是哪个书记的私恩。”
“我以前糊涂,把您当靠山,现在才明白,您这靠山,根本经不起组织查,经不住法律问。”
“您骂游局是女人,骂陈县长放屁,可他们背后是县纪委,是政法委,是党纪国法。”
“您让我拦着蒋建兵,拦着调查矿难的人,您当我不知道这次矿难有多少人命窟窿?”
“您让我捂着盖着,这不是让我跟您一起往火坑里跳吗?”
“以前您说一,我不敢说二。”
“您让我卡谁的项目,我就卡。”
“您让我护着哪个矿主,我就护。”
“我以为这是跟您站一队,现在才醒过来,我是被您当枪使。”
“人被带走了,您不寻思自己屁股干净不干净,倒来骂我没用?”
“赵书记,您摸摸良心,这些年我为您背了多少黑锅?”
“这所长,谁爱当谁当去!”
“您想撤就撤,我现在就去县局自首,把您怎么让我捂矿难、怎么压人命案的事,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您不是不怕吗?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您镇里的职大,还是党纪国法大!”
万章全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可万章全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浊气,总算顺着这通电话,狠狠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