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发急得冲上过来,就要去捂刘婶的嘴,死婆娘,都这个时候,还在嘴犟。
陈默眼疾手快,把刘婶拉到了自己身后,紧紧扣住了熊长发的手腕。
“老熊,你这手表不便宜啊。”
“青山村的村长收入比我这个县长还高,我可戴不起这样的表。”
陈默说话时,突然把熊长发手腕上的表撸了下来。
熊长发傻眼了,一旁的赵志国脸上的表情就复杂得多,反而是沙景春,欣慰地看住了陈默。
陈默拿着熊长发的表冲着围观的村民说道:“乡亲们,这块表叫浪琴,价值高达五万。”
“乡亲们,你们连自来水安装和水费都舍不得花钱,可你们的好村长,戴块表随随便便就价值五万。”
“你们还要继续帮熊村长掩护吗?污染的水,你们真要吃一辈子吗?”
陈默话音一落,刘婶激动起来了。
“陈县长,我要说,俺男人昨天还跟俺说,熊长发上周跟矿山的张经理一起吃饭,张经理说让他稳住村民。”
“熊村长塞给我的几百块钱,我没敢,我去拿出来。”
说完,刘婶急匆匆地奔进了屋里。
而刘婶的话如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中,刚才帮腔的村民们瞬间安静了。
抱孩子的妇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第一个替熊长发说话的男人想逃,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村民中的沙景春按住了。
熊长发意识到陈默不好胡弄后,一边示意大强冲上来抢陈默手上的表,一边喊道:“这表是仿品,又不是真的。”
“老少爷们,我这表也就一千来块钱,仿品,不是真品,我有钱烧得慌是吧,一个泥腿杆子,戴五万的表,说出来,我都不信,你们信?”
村民们被熊长发的话引导得议论纷纷。
而熊长发趁这个当口,给大牛丢眼色。
大牛会意,很快,他就朝院外走。
陈默这头被冲过来的大强缠住了,没注意到大牛离开了。
等陈默和沙景春意识到这货一定搬人去了时,大牛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沙景春急了,赶到陈默身边小说道:“陈县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正说着,就听到外院有人喊叫。
“让让,都给俺让开。”
大牛手里多了根木棍,冲在前头,身后跟着上十个护林队员,而他们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群村民,足足上百人。
顿时,院子里挤满了人。
被大强逼到墙角的陈默,还有护在他身边的沙景春全傻眼了。
“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在我们青山村抢东西,伙计们,给我打!”
冲进来的护林队员有人指着陈默大吼着。
熊长发见状,一边往人群里钻,一边大喊:“老少爷们,这表真是俺一千块买的仿品。”
“他非说值五万,还硬抢,就是想栽赃俺,这是想搅得我村不得安宁啊!”
熊长发一边喊,一边偷偷给身边两个壮实的村民使眼色
那两人立刻会意,借着拥挤的人群往陈默身边蹭,其中一个突然伸手,攥住陈默拿表的手腕狠狠一拽。
“啪嗒”一声,浪琴表从陈默手里滑落,掉进人群里。
“表,我的表。”
熊长发立刻扑过去,假装抢表,实则故意把人群搅得更乱。
有人被踩了脚,疼得嗷嗷叫。
抱孩子的妇女被挤得站不稳,孩子吓得哇哇哭。
之前被沙景春按住的男人趁机混进人群,还偷偷推了沙景春一把,把沙景春从陈默身边推开,摔倒在地上。
顿时,场面乱成一团。
赵志国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看着满院混乱,竟不敢上前。
有个护林队员以为赵志国要帮陈默,还伸手拦住他说道:“赵书记,您别管,这小子就是来闹事的,我们来狠狠教训他。”
而陈默被挤在人群中间,胳膊被人抓得生疼,却还在高声喊:“乡亲们别上当,熊长发拿了矿山的钱,让大家喝污染水,刘婶手里有他塞的钱,那是证据。”
可陈默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里,刘婶听到院子里的吵闹,赶出来一看,急得直跺脚,想挤到陈默身边,却被两个村民拦住了。
“刘婶,你别跟着瞎掺和,熊村长待我们不薄,哪能坑我们?”
沙景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高高举起喊道:“我是青山镇镇长沙景春,都住手!谁再闹事就是妨碍公务!”
可护林队员和村民们不听沙景春的,还有人冲过来,抢走了沙景春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