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唐心溪却象是被烫了一下,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陈玄凝视着她,看着那双清亮眼眸里重新跳动的火焰,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从没怀疑过。”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从来不是什么需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陈玄直起身,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精心打理的发型弄得有些乱,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唐心溪下意识地问,额头上还残留着他唇瓣的温度,有些发烫。
“去给你准备点东西。”
“什么东西?”
陈玄走到门口,回过头,冲她神秘地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痞气。
“一份大礼。”
他顿了顿,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
“明天董事会上,送给那群老家伙的,饯别礼。”
陈玄走后,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唐心溪一人。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已经凉透的咖啡杯,杯壁的冰冷让她纷乱的心绪沉淀下来。
窗外的夜色浓稠,将整座城市吞没。
“咚咚。”
助理王海推门进来时,脸上写满了连轴转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唐总,您要的所有董事会成员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他将厚厚一沓文档放到桌上,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包括他们每个人私下里的小动作,挪用公款的流水,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往来。”
唐心溪接过文档,一页页翻看。
每个董事的背景、持股比例、在公司的党羽,甚至他们养在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子的信息,都被整理得一清二楚,详尽到令人心惊。
这已经不是商业调查的范畴了。
她抬眼看向这个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助理。
“王海,你很有能力。”
王海愣了一下,随即腰杆猛地挺直,仿佛瞬间注入了无穷的精力,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比任何奖金都让他激动。
被新老板从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里提拔出来,这份知遇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里。
“为唐总做事,应该的!”
“那明天董事会,您打算……”王海看着那份足以让整个董事会地震的资料,还是有些担忧。这几乎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唐心溪合上文档,重新靠进椅背里,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他们不是喜欢倚老卖老,讲规矩,讲资历吗?”
她唇角挑起一个冷淡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看看最后,是谁给谁让路。”
王海看着自家老板那副云淡风轻却又杀气四溢的模样,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哪是去开会,这分明是去抄家啊。
他忽然开始同情起那帮明天要来逼宫的老家伙了。
……
翌日上午,九点半。
唐氏集团顶层,像征着公司最高权力中心的董事会会议室。
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擦得锃亮,能清淅地倒映出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巨大的椭圆形实木会议桌旁,十几个衣着考究的中老年人已经到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整个会议室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
“听说了吗?市场部那个跟了我五年的老下属,就因为一点小错,直接被她开了!”
“何止啊!我那个刚进公司的侄子,也被她找借口给辞了!简直六亲不认!”
“她这是要干什么?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人都清出去,换上她自己的人?这是要架空我们啊!”
“仗着老爷子生前的宠爱,真以为唐氏是她一个人的了?今天必须让她知道知道,这公司到底谁说了算!”
坐在主位左侧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一声,喧闹声才渐渐平息。
此人是董事会副董事长,唐家的旁系长辈,唐国栋。
他在唐氏的资历仅次于已故的老董事长,手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董事会里向来以“公道”着称。
“行了,都少说两句。”唐国栋慢悠悠地开口,“待会儿心溪来了,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是。”
“唐副董说得对。”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立刻附和,他叫孙德福,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也是这次联名举报的发起人之一。
话音刚落,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