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得让人窒息。
他就这么看着她,一颗高悬着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下沉。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你……”
“我想你了。”
她打断了他,声音很轻,却象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玄的心脏上,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砸得粉碎。
她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咔哒。”
又是一声轻响,隔绝了走廊的光,也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孤灯。
她一步步走到床边,在他身旁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一阵清幽的香气随之而来,钻进陈玄的鼻腔。
“陈玄。”她开口,叫着他的名字。
“恩?”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唐心溪没有说话,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缓缓落在他左肩那片被血洇开的纱布上。
那眼神很奇怪,不带心疼,也不带恐惧,象是在研究一处与自己无关的风景。
过了许久,久到陈玄都有些沉不住气,她才重新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一丝极淡的波澜。
她慢慢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停在他的手臂上方,隔着空气,没有触碰。
“疼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象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不等陈玄回答,她又问了一句。
“杀人,好玩吗?”
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轻,却一个比一个重。
陈玄的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看着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
“我不想问你白天做了什么,也不打算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唐心溪收回目光,那双哭肿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以后每次出门,去哪儿,做什么,必须告诉我。”她的声音不容置喙,“回来的时候,必须给我报平安,活要见人,死……也得让我知道在哪儿给你收尸。”
陈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胸口象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