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一吼,反而让更多人低下了头,各自盘算。
是啊,谁都不干净。
谁的身上,没绑着别人的线呢?
另一边,专属电梯前。
王海紧赶几步,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挤了进去。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唐心溪两个人,光洁的镜面映出他们一站一坐的身影。
“唐总,这么做……会不会太激进了?”王海的语气里满是忧虑,“财务、采购、项目部,这几个部门盘根错节,几乎就是公司的骨架。现在一下子全敲打一遍,我怕……我怕公司日常运转会出问题。”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尤其是江北那个新能源项目,正在关键时刻,当地的供应商和关系,都在他们手里攥着,万一他们来个集体撂挑子……”
唐心溪一直看着镜面里自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开口。
“王海,你以前是医生。”
“是,唐总。”王海一愣。
“如果一个病人,身上长了烂疮,你是建议他每天涂点药膏,忍着疼,看着它慢慢扩散,侵蚀骨头,最后整条腿都废掉?”
唐心溪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王海身上,那眼神平静得象结了冰的湖面。
“还是直接动刀,把腐肉连着一圈好肉,全都挖出来?”
王海被问得哑口无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镜子里的唐心溪,那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那眼神,分明象一个握着手术刀,在无影灯下站了半辈子的主刀医生。
冰冷,精准,不带一丝感情。
“叮。”
电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