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邪正想问。
胖子猛地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同时手指指向门外漆黑的信道,示意他仔细听。
钟邪有点莫明其妙,但还是按他的动作支起耳朵凝神去听。
起初没听到什么动静,听了一会儿,就当钟邪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细碎的沙沙声。
钟邪脸色一凌。
这声音他不陌生,是有人非常慢速移动时,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门外有人!
难道路银发现枪和背包没拿又回来了?
胖子单手一撑地,灵活地站了起来,同时悄无声息地把那支枪拎在手里。
他朝钟邪比划了一个拿手电的动作。
两人蹑手蹑脚摸到门口,对视一眼,胖子做了个准备的手势,看钟邪点头,用口型无声地数了个“一二三”。
胖子“三”字刚出口,两人同时拉开门蹿了出去!
钟邪端着手电筒一通乱照,闪动的光柱之下,一个白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眨眼就消失在拐角。
“操!追!”胖子大喝一声,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钟邪肾上腺素乱窜,也跟着往身影消失的地方狂奔,然而刚跑出没几步,脚下突然被墙边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重重一绊。
“砰!”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地,下巴磕在地面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牙齿都有点松动,他眼前发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呸。”钟邪吐出一口血水,撑起身子再看,前面已经没了胖子的踪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胖子?”他喊了两声,只有空洞的回音。
钟邪心里一沉,也不知道是自己摔晕了还是胖子跑得太快,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没了踪影,这要是在这里跟胖子走散了,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他强忍着下巴的疼痛和眩晕感,举着手电,顺着胖子消失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追去。
手电光扫过,他发现这一通乱跑,自己似乎进入了基地的第三层局域。
这里不再是生活区,基坑里有一排排红砖平房,盖得很简陋,都没有窗户,但是门开得很大,看起来有点象以前的那种牢老式砖窑,只不过要大一些。
到处都是锈蚀的铁笼子,其中一间厂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排老式缝纴机,旁边还滚落着几个巨大的藤编筐。
钟邪看得心里直犯嘀咕,“妈的,折腾半天,这鬼地方难不成是个超大型的血汗手工作坊。”
就在他满心疑惑时,远处突然传来胖子的喊声:“邪子!这边!”
钟邪精神一振,赶紧应了一声,循着声音快步跑去。
拐过一个弯,就见胖子正反拧着一个人的骼膊,推搡着走过来。
那人被胖子粗壮的手臂压制着,头深深低下,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斗着。
钟邪用手电光往那人脸上一照——瞳孔瞬间收缩!
“桃白白!”他失声叫道。
眼前这个狼狈不堪抖如落叶的女人,赫然是满雯的助理桃白白!
只是此时的她眼神涣散,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根本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干练精明的模样。
钟邪难以置信地看向胖子。
胖子一脸无奈加晦气,朝桃白白努了努嘴:“又他妈疯一个,跟之前那个一样,问啥都哆嗦,屁都崩不出来一个!”
钟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鬼地方到底是什么邪门玩意儿,怎么把人一个个都弄成这副鬼样子!
两人带着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桃白白回到篝火营地。
钟邪叹了口气,从背包里翻出一条毯子,走过去披在桃白白的身上。
胖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妈的,这鬼地方到底藏了什么邪乎玩意儿,能把人吓疯一个又一个?”
两人看着篝火旁缩成一团的桃白白,心情沉重。
过了一会儿,胖子开口道,“邪子,情况不对,现在多这么个拖油瓶,还是疯的,咱不能把她扔这儿喂了那些看不见的玩意儿。
我看,八成沉知还的团队已经折在这里了。
今晚凑合歇会儿,明天一早,咱们就在这仔细搜一圈,要是再没发现,管他娘的什么真相不真相,必须立刻、马上、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这鬼地方待久了,老子怕下一个疯的就是咱俩!”
钟邪看着桃白白的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下,安全离开确实成了第一要务。
他本来还指望着找到沉知还问出满雯身上的真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