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究竟是什么样的机构。
需要配一整栋楼当医院。
钟邪估量了一下。
这所医院的规模,几乎跟一个乡镇卫生院差不多大。
而一个乡镇少则几千,多则数万人,一间乡镇卫生院就足够复盖。
这片营地满打满算就这四栋楼,就算住满了也没有这么大的医疗须求。
如果是长期野外作业的队伍,配一个随队医生也就够了。
再不济一个诊所也就够了。
这里竟然空下整整一栋楼来作为医院。
究竟什么工作性质。
竟然这么危险。
当年在这里建设这几栋楼的人。
究竟在这个诡异的林子里干了些什么。
想到这,钟邪重新把目光投向挂号处。
一看之下,又一个疑团浮了上来。
挂号处的栏杆,似乎密集得有些夸张了。
当然,医院的挂号处有栏杆或者钢化玻璃,这件事本身并不值得奇怪。
可这是一家内部医院,难道也会有医患纠纷?
否则何必多此一举。
想着,他伸手摸了一把窗口上的那些栏杆。
虽然满手铁锈,但经过几十年的岁月剥蚀,那铁栏杆仍然很坚固,可想而知当年有多坚固。
这个凑近的动作,让他看清了挂号处里面的情形。
他惊讶地发现,在玻璃的另一边,也就是挂号处的房间内。
竟然也有一层栏杆。
钟邪突然想到。
这种设计。
似乎不仅是为了防止外面什么东西进去。
也同时为了防止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
钟邪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此时此刻。
他特别想转身出去,回到外面的阳光下。
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往前走。
转过挂号处,就是医院的一楼走廊。
走廊两侧分布着十几个房间。
黄色的门框边缘竖着门牌。
外科(一)
外科(二)
……
他粗略一扫,心头疑云更重。
这一排,竟然全都是外科诊室。
他转过身去看走廊的另外一侧,同样挂满了外科的牌子。
一整层楼,全是外科?
这得处理多少外伤?
他强压下心头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房间很暗,只有正对门的窗户通过一点微光。
进门右手边是一张老旧的木质办公桌,落满了灰尘。
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张蓝色的布帘子,挡住了另外半个房间的情形。
拉开蓝布帘,一阵雾似的灰尘落定后。
一张造型古怪的床露了出来。
床的材质是那种老式铁架床。
床体锈迹斑斑,但在床头、床尾以及床身两侧,都焊接着手腕粗细、同样锈蚀的金属环扣。
几条已经腐烂发黑的皮质束带,一端连着那些铁环,另一端无力地垂落在床上。
钟邪比量了一下。
这些铁环和皮带的位置,正对着人体的四肢和腰部。
这竟然是一个束缚设备。
钟邪心中惊疑到了极点。
这究竟是医院还是刑房,为什么会在医院的诊室里放一张束缚床。
这个营地里的几栋房子。
从选址到布局,再到这几栋楼的内部设施,都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为什么沉知还他们会选择这么个地方作为拍摄地。
除了这张怪床,这个房间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钟邪转头出门,又去到其他几个房间看。
里面的布局跟前一间几乎一样。
除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其中一面墙的墙面,明显比其他三面墙的墙面要新上很多。
钟邪用指甲抠了一阵,刮下一大块后刷的仿瓷。
从下面漏出一些黑色的污渍,从污渍在墙面上的型状看,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喷溅上去的。
除此之外,一楼再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包括诊室办公桌里的东西,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是当年这里的人撤离时带走的,还是后来被什么人又打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