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邪稍微瞥一眼展厅里停着的车,就从旁边的一个小门里钻了进去。
门后面是展厅的后外墙,正挨着隔壁那条街店铺的后墙,中间约莫有大半米的距离。
两人刚开店的时候马有才去了一趟市场的公共厕所,回来眯着眼流着泪,说什么也要在这个小空间里盖一间自己的厕所。
钟邪后来也去了一趟,里面的尿臊味直接辣得他睁不开眼。
想着毕业之后可能就要在车行里长期生活了,两人索性把这块空间又搭了个顶棚,装修了一下,成了一个像模象样的卫生间。
在黑暗中摸索了两把,凭借着肌肉记忆打开灯,掀起马桶盖撒了一泡长篇大尿,脑袋里某根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舒缓了下来。
一边在洗手池冲洗自己刚才使用过的两根手指,一边想到马有才说过的“凡是上完厕所洗手的人,都是尿到手上的,”钟邪不禁莞尔。
不过没等面部肌肉把这个笑容勾勒完整,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这个没完成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愕。
甚至身体都由于震惊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在狭小的空间里撞上了洗手间的大门,发出一声“轰”的响声。
镜子里面,一个满脸血污的人,挂着一脸的惊恐站在钟邪的对面。
如果不是发现“镜子里的人”随着自己的动作在动,钟邪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倒影。
因为镜子里的人造型实在略显诡异了,以鼻孔为圆心,厚重的血浆向周围迸射出去,甚至连前额的头发上都沾满了血污。
如果不是鼻子还好端端地挂着脸上,这种出血量,钟邪都以为自己的鼻腔里面被人安装了一颗小型地雷,爆炸后才能产生这种惊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