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相关人员已经就位了。
偌大的和平厅里,名贵的地毯铺满每一个角落,保证任何舞步在这里都会变得轻盈。
绚烂的灯光已经开始调试,尽显纸醉金迷。
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将实地演奏的管弦乐队。
一群老克勒闲适地准备着乐器,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即使摄像头到了脸上,也不能令他们有任何的波澜。
这群老克勒最年轻的都五十岁了,在这和平厅里见证了多少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区区一场电影拍摄,于他们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值得惊奇的东西。
希望等会儿他们也能如此淡定。
拍摄开始,许灵均三人坐在一旁,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热情奔放地楼楼抱抱。许景由和宋焦英神色淡然,目光里只有欣赏。
许灵均的表情则要多样。
既有回忆,又有不适。
结果被宋焦英看到,向他发出了邀请。
“不不不,我就不必了。”
原版的这里,许灵均并没有参与跳舞,宋焦英则和别人走进了舞池。但李子成的改编中,宋焦英极力相邀,许灵均不得不起身,踏入了不属于他的环境。
“许先生,你从未跳过舞吧?没关系,不要慌张,跟着我的脚步就行了。
宋焦英言辞上和善,实则包藏了幸灾乐祸。
西餐桌上没有让许灵均出丑,这种场合他也能适应吗?
果不其然,没跳上几下,许灵均就在慌乱之中踩了宋焦英的脚。
两人的舞不得不停下,还有一个看不下去的路人从许灵均的手中抢走了舞伴。
结果偌大的舞池里,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唯独许灵均孤零零的站着。
镜头的构图里,当真是最热闹的孤独,也最具有艺术性。
李子成都快呼吸不能了,一个劲地轻声念叻。
“老茂啊老茂,你可不要拉稀摆带啊,这段演好了,我请你喝一年的酒。”
喂?
拉稀摆带不是四川话吗?
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现在到了朱石茂(许灵均)的showti。
舞池中央的许灵均是孤独的,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的思绪开始发散,脸上的笑容开始浮现。
不是陶醉于音乐,而是在追忆自己的过往。
那些在他父亲口中惨不忍睹的生活,此时想来却是那么的甜蜜。
他被从地狱拉了回来,他拥有了新生,他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林场的一切啊,是那么的美好!
那里有白山黑水,有无边无际的旷野森林,也有各种各样或可爱、或可怕的动物。随手摘下的野果,散发着大地的清香。辛苦收获的麦粒,饱含着生命的真缔。
那里也有音乐。
虽然朴实,却发自劳苦大众的内心。
尤其是收获之后的载歌载舞,远胜于这漂洋过海而来的喧嚣。
众目之下,朱石茂露出了神经病一般的笑容。他的眼睛明明睁着,却没有焦点。
他脸部的肌肉是松弛着的,显示了他已经脱离现实。
他动了。
他即使没有舞伴,也一个人舞动起来。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舞蹈,尽管很荒唐,但是很美好。
然而和这悠扬的《天鹅湖》比起来,他舞动的大秧歌处处充满了悖论。
不在统一的曲调上,也完全达不到任何的和谐,但许灵均的秧歌舞驱散了那些假悍悍的翩翩起舞。
人们陆续惊觉,纷纷如同见了鬼一样朝着四周散开。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沐浴着五光十色的彩灯,跳的却是最质朴的舞蹈。
明明知道这是在拍戏,但真真切切看了全部过程的人们,浑身都布满了鸡皮疙瘩。
已经没有人可以分得清,朱石茂这究竟是演技、还是深陷其中。
可无论是哪一种,唯一能让人们想到的词汇,就是"
恐怖。
当然了,这是在现场拍摄呈现的效果。如果后期剪辑完成,那么就得换成另一个词汇了。
艺术。
但知道电影全貌的,到底只是少部分人。所以其他人的眼中,朱石茂就是一个破坏者。
要不是其他人都是剧组安排的群演,吩咐了好好演戏,说不定都有人要找朱石茂的麻烦了。
而知道全貌的人,则全部转头